第1章 這孩子,出生動靜真大(1 / 1)

我,崔陽,出生在臨縣崔家鎮崔老九家中,據老爹崔老九說,我是在淩晨兩點出生,出生時院子裏的動靜特別大。

出生的那天下午,我家那隻貪玩的大黃狗,一直守在家門口,哪都不去,像一個門衛一樣保持高度警惕,時不時地向著沒人的地方叫上那麼一會兒,好像發現了什麼。還有我家那隻烏黑的大公雞,整整一個下午杵在屋頂上,往後山看著,也不下來吃食,好像在監視著什麼。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過去,直到我出生落地那一刻,我還沒有哭上呢,我家的那隻烏黑大公雞卻仰起頭、鉚足了勁兒頭,來了那麼一嗓子,把方圓三裏範圍內的雞、狗都帶動起來,跟著叫喚,整個村子也瞬間熱鬧開來,村民們都披著衣服,陸陸續續的出來檢查情況,出來後卻又什麼也沒發現,便指著家裏的狗罵了幾句,又回家睡覺去了。

老爹嘴上吧嗒著旱煙袋,蹲在院裏的石磨旁,獨自一個人在那裏琢磨。這孩子來就來吧,非得搞出點動靜來。這時,穩婆樂嗬嗬的跑出來找到老爹,說是個帶把的,趕緊去生火燒水,順便給孩子起個名字。

崔陽,這名字是老爹想破了腦瓜子,一直到天亮,才起好名字。老爹尋思著,爺爺那會沒文化,給他起了個排行老九的名字,俗、真俗氣,這回輪到他了,說什麼也要給他兒子起個像樣的名字。於是,整個晚上,那旱煙不知道抽了多少,院子裏也都被老爹踩滿了腳印,直到天亮,回屋給我娘說,就叫崔陽,說我半夜出生、動靜又大,便想到正午的太陽,取個陽字好壓製一下那股鬧騰勁兒。

天亮後,老爹從衣櫃裏拿出黑尼大衣穿在身上,這件衣服是結婚時穿過一次,再就沒舍得穿,如今終於派上用場了。很快,我出生的消息傳遍了全村兒,老爹通知親戚鄰居一個月後,來我家吃喜宴。

喜宴那天,我的八個伯伯、七個姑姑都來了,一個個的湊到我身前,這個捏一下、親一口,那個摸一下、抱一抱,讓我一上午都忙於應酬,到了中午正席那會兒,我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老爹那天從中午一直陪親朋好友喝到深夜,把存在地窖中的十二壇子老酒都喝光了。老爹睡著後還在說夢話,我這兒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出生時便有雞鳴道、狗守門,絕對不是一般的人,哈哈哈哈……”。這些事情,也是後來我娘告訴我的。

就這樣,我的童年便在老爹老娘的百般嗬護下,無憂無慮的玩耍著。到了上小學的年齡,老爹托關係把我送到了縣城裏最好的一所小學,也就是臨縣光明小學,又安排進了最好一個班,班主任是個50多歲的女老師,姓王,講課特別認真,對待孩子也特別有耐心,連續好幾年都被鎮上評為優秀教師。

可是我的調皮搗蛋是出了名的,總是在不經意間給老爹不斷的惹麻煩,今天把老師的自行車車軲轆給撒氣了,又過幾天給老師的茶杯裏放進去幾隻小蟲子,把王老師惡心了好幾天,王老師語重心長的教導一番,老爹也保證回去好好管教,下不為例。可是好日子沒堅持多久,我又開始了惡作劇,老爹被王老師再次傳呼到學校,再次批評教育,說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你兒子隻能轉班處理。老爹隻能躬著身體不停的點頭說“是~是!好的,好的!一定,一定!回去一定嚴加管教!”……。這次老爹受批評,我在旁邊看到後,感覺自己確實挺過分的,讓老爹臉上不光彩,決定改邪歸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童年的快樂,總是那麼短暫,不知不覺中已經十八歲了,而且馬上高中畢業時,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是我十八歲生日的前幾天,來了一個怪老頭,每天放學後在路口等我。這個老頭頭發花白、留著山羊胡子,穿著一身髒兮兮的灰布棉衫,一見到我,便蹲在牆角,喊我名字:“小崔陽,小崔陽,我等了你好久了,過來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我一臉好奇的摸了摸頭,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老伯,您是在和我說話嗎?”

隻見這髒兮兮的老頭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陳年老土,慢悠悠的走過來踢了我一腳,吹胡子瞪眼的說道:“臭小子,這裏除了你叫崔陽,還有別人嗎?!哼哼,我和你說,我找了你小子十年,又等了你小子八年,終於把你等到了,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罷,便抓著我的胳膊,拉起我就走,力氣卻大得驚人,我胳膊也被他抓的生疼,我心裏在想,這怪老頭是誰呀,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