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口,雨中,秦根本將車停在路邊,打起雙閃。
起初,他並沒怎麼擔心。因為從紅火溝方向進山,經高坪寺到重陽殿和太清宮是兩條成熟的登山賞景山路。
雖然沒有進行旅遊開發,但每年的驢友來此探路的不少。
按時間推算,早上出發,下午就可以返回河口鎮。可是,時間已經過了,仍不見方老師和尤虹二人。
更為不妙的是,天下起大雨來,也不知他們是否帶著雨具。
雨越下越大,秦根本的心裏越來越急。
他給方教授和尤虹打電話,都是無法接通。
韓信河平日裏是潺潺細流,這會兒已經吼開了,說明上遊山裏的雨量還不小。
秦嶺山區,夏季雨水並不多,近些年,時常還鬧幹旱。可是,天就是這樣,久旱無雨,一旦有雨,可能就是大雨。
大雨引發洪水,衝毀房屋道路的事,在河口鎮隔幾年就會發生一次。這一次,會不會又來一次呢?
天漸漸黑了下來。這樣幹等著也不是個辦法。
秦根本給寧支書打了電話,讓他把村裏的青壯年招集起來,帶到溝口,準備進山找人。
根本放下電話,思前想後,覺得村裏的人手可能不夠,他又給大梁打了電話,讓大梁把果品加工廠的工人全都帶來。
一個多小時以後,天完全黑了,兩撥人馬都彙集在溝口。
大夥兒穿著雨衣,拿著手電,分成兩組,先沿著山路往裏走了一段。
到了高坪寺,兵分兩路。寧支書帶一隊前往重陽殿,秦根本帶另一隊,前往太清宮。
天黑,路滑,行走困難,好在這時雨下得小了些。
大夥邊喊邊尋,遇到小的岔路口,也會有人深入進去搜尋一番,沒有發現目標,再返回來追趕大部隊。
秦根本帶的人走了兩三個小時,一直走到太清宮,也沒有找到方教授和尤虹。
問過太清宮的道士,道士說,並沒有在意有兩個女子來過。
眾人又急匆匆往回趕。
他們返回到高坪寺時,看到寧支書帶的人已經在那裏了。尤虹和方教授也在其中。
原來,他們倆並沒有去重陽殿,而是在半山腰找了個地方畫起畫來。
兩人沉浸在繪畫當中,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
等到下起雨來,他們沒有帶雨具,便有些著急。方教授不小心崴了腳,行動更不方便。
兩人好不容易從畫畫的地方來到山路上,方教授的畫板又不小心滑落山穀。
方教授說不要了。尤虹卻執意下到山穀,將畫板找了回來。
這樣一耽擱,時間就晚了。
兩人在雨裏攙扶著前進,體力消耗很大。就在他們快要絕望的時候,寧支書帶的人及時趕到。
年輕的小夥子,輪換著背著方教授一路走到高坪寺。
眾人集合之後,才一起撤回紅火溝。
方教授遭此一劫,對紅火溝的人刮目相看。
她感激這裏的村民善良淳樸。
因為要治傷,次日秦根本便將方教授送到縣城。教授在縣醫院作了檢查,所幸隻是扭傷,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