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當她得知根本離婚,現在回紅火溝創業。她就有些小小的激動。
曾經一度還在為自己回鄉支教而後悔,但是看到根本放棄國家安排工作回紅火溝幹事,她就慶幸自己的選擇。
姑娘的心美麗而善良,脆弱而羞澀。她不敢向根本去表白,隻在心裏暗暗地醞釀。
她想等到根本主動來找她。
根本是來找她了,可是卻是為邊大梁而來,讓她感到失望。
她知道根本抽煙,她把自己的心思,小心地寫在紙條上裝進煙盒裏,送給了她的根本哥。
可是,根本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他是故意這樣的嗎?還是他沒有打開那盒煙呢?
晚上,她爸說有人提親,她看到秦有仁剛走,還以為是根本讓他爸來的。
誰曾想,根本他爸竟然是給寧非來提親的。
她知道有仁叔向來不喜歡寧家的人,這次怎麼當起了寧家的媒人。
當然,她並不知道寧為山先來她家,那兩瓶酒是寧為山送來的。
姑娘家的心思不好琢磨,山裏的姑娘,心思就更難琢磨。
看了秦根本的回複,尤虹馬上在手機上打出“後天呢?行嗎?”她想約根本見個麵,單獨跟他談一談。
可是想來想去,又將那幾個字刪了。
也許根本就是找個借口,不想跟她見麵。
越想心裏越煩,越想越覺得委屈,竟然悄悄流起了眼淚。
母親去世的早,她跟父親相依為命。本來有些話可以跟母親說,但是,她沒這樣的機會。
有些話不方便跟父親說,她就隻能埋在心底裏。
上學時有個好朋友,就是李雪梨,兩人關係很好。後來,尤虹上了大學,雪梨早早嫁人了。
今天,兩同學相見,自然免不了談些私密的話。
雪梨說的那些事,尤虹聽得臉紅。可是靜下來的時候,她真的為自己擔心起來。她能找到稱心如意的伴侶嗎?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
次日早飯過後,尤虹準備去學校一趟。
學校雖然放假,但仍需要有人定期去檢查校舍安全。原本想和根本約見,未能如願。她也不想呆在家裏,聽父親念叨相親的事。
尤虹提著籃子離開家。籃子裏放著一本書,還有一個小鏟鏟。
去學校檢查完,她準備順便挖一些野菜雜草。她的心裏還想著根本昨天的回複。
根本家要大掃舍,院子裏定是堆滿了各種物品,根本肯定忙得灰頭土臉。想想那樣子,尤虹不禁笑了。
她回頭看看父親,她爸正給牛槽裏添草。
去學校本可以從村邊繞過去,尤虹故意走到秦根本家旁邊那條路上,她想看一眼根本哥在幹什麼。
到了根本家的院牆外。奇怪,根本家並沒有大掃舍。
秦家的院牆很矮,站在路上就可以看到院子裏的一切。尤虹還在納悶,根本媽提著一桶水走了出來。
尤虹迎上去問:“嬸兒,今天家裏大掃舍嗎?”
根本媽放下水桶說:“沒,明天掃舍。我們家年年二十六掃舍,雷打不動。”
“哦……”尤虹心裏起了微小的波瀾,“根本哥在家嗎?我想讓他幫著看看,我家那幾棵樹苗是死是活,埋在院子裏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
“根本去河西岸的獼猴桃地裏了,中午回來,我跟他說一聲。”
“噢,行,那改天再說吧。”尤虹轉身離開了根本家門口。
她沒有往學校走,而是折返往家裏去。
聽根本媽這樣說,尤虹就明白,秦根本是故意躲著她,不想與她單獨見麵,不想聽她說話。難怪對她藏在煙盒裏的表白無動於衷。
尤虹越走越快,越想越生氣。她使勁地咬著嘴唇,幾乎要把紅嫩的嘴唇咬出血來。
回到家,她扔下籃子,進屋拿了一把大剪刀,走到院子角落,將那裏埋著的十棵獼猴桃樹苗,“哢嚓哢嚓”全剪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