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虹猶豫了一下,身子扭了扭,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啥意思嘛。”
話音剛落,她就一把抓過那封信,塞進自己的口袋,好像生怕那封信長著翅膀飛走了。
根本完成了任務,快步離開了學校。他的心還在急速的跳。
本來是當信使的,搞得好像自己找女朋友一樣,緊緊張張。
他捏了捏口袋裏那盒好貓煙,心想,也許是寧支書買來招待匠人的煙。管他呢。
根本回到家裏時,大梁正陪著他父親看電視。小寶和奶奶已經睡了。根本使了個眼色,大梁跟著他進了屋,把門關上。
“怎麼樣?她收下了嗎?”大梁迫不及待地問。
“嗯,收下了。”根本斜靠在床頭。
“她是什麼表情啊?”大梁還想知道一些細節。
“她開始不好意思收,後來還是收下了。看起來,挺高興的。”根本講起學校裏的情形,他的腦子裏也在回味剛才那個瞬間。
大梁興奮不已,說:“隻要收下,可能就有戲。”
“讓你爸找個媒人去提親,也可以啊,用得著這麼神秘嗎?”根本說。
“不成。”大梁說,“你想想,尤虹是大學生,大學生有新觀念,咱要跟上形勢,不再搞那套老傳統。咱要來點時髦的。”
“嗬,還時髦呢。要真是自由戀愛,你就該大大方方去找她,直接表白。”
“那不是,說不出口嘛。”
“好了,沒事早點回去睡覺。”根本說,“累了一天,我也要休息了。明天還得接著幹活呢。”
“這麼早,睡得著嗎?”大梁顯然沒有睡意,“再陪我聊一聊,你說,如果尤虹看了信,她會怎麼回複我?是直接跟我說,還是寫一封回信,讓你轉交?”
“這我哪知道。”根本閉上雙眼,裝作要睡覺的樣子。尤虹剛才接到信封時的神情,總在根本的腦海裏一閃一閃的。
這時,根本的手機響了。他坐起身來,拿出手機一看:“是尤虹。她打電話幹什麼?”
大梁一聽是尤虹,激動的好像尤虹給他回了電話,忙說:“接啊,快接啊。”
根本慢騰騰地按下接通鍵。
“喂,尤虹?”
“根本哥,你出來一下吧。我在你家門口。”尤虹的口氣似乎不太高興。
大梁伸長了耳朵,當然也聽到尤虹的聲音。他麵帶喜色地說:“這麼快就回複了。根本哥,快去吧,別讓她在外麵等久了。”
秦根本出了院子,看到尤虹一個人站在門外的路邊,兩手插在口袋裏。
天早已黑透,山村的路上並無路燈,好在那夜月亮正圓。
“尤虹,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嘛?”
尤虹將一個信封遞給根本,說:“這信還給你。以後這樣的事不要再幹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根本還沒反應過來,也沒看清尤虹的臉色,尤虹就已走到坡下了。
“尤虹,天黑,路上小心。”根本衝著尤虹的背影喊道。
尤虹沒有回頭,也沒回應,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根本回到房間,掏出那信封一看,正是剛才他交給尤虹的信。大梁寫給尤虹的信,又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