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漁回過神的時候,還有些懵逼。
如果記憶沒出現混亂,她現在應該是在辦公室裏核對賬目——最近接了個大公司的審計項目,賬目奇多,她都快要忙崩潰了,連著幾日泡在辦公室,連透口氣的時間都木有!
也就瞅了個空隙打個盹而已,然後——
眼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腫麼就來了這麼一條窄窄的小破巷子,還腳按手扒,壓著一個俊秀的少年郎。
在!非禮?!
她整個人都坐壓在他身上,一隻手揪著他的頭發,另外一隻手伸進他衣服裏麵,嘴巴在他臉上到處湊……說不是非禮,雷公電母會劈死她的吧?
沈漁滿臉黑線,抬起頭的瞬間,對上一雙黝黑的眼睛,本來想鬆手的,可是在看清楚那雙眼裏的狠意的時候,她又不大敢。
那一對眼,她確信,隻要她弱一點點,他絕對會來個大反殺,不說真殺了她吧,絕逼會揍得她爹娘都不認得。
下意識就又用了一點力……然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那隻手摳住的是人家的胸……
崩潰!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喂?是做夢?是夢遊?
總不會是現實發生的吧?
她本性善良,也許有時候會暗搓搓舔屏某明星,甚至不要臉地喊其為老公,但絕對沒有變態到非禮別人。
尤其是身下這家夥,有二十歲了嗎?
已經二十八的她這是在老牛吃嫩草啊啊啊!
沈漁想哭,更讓她想哭的是,她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控製不住身下這人了,那少年一直在試圖掙脫出她的“魔掌”,力氣顯然也不小。
隻是沈漁覺得自己力氣好像更大。
這麼漢子的麼?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擰瓶蓋都要男人幫忙的軟妹子……走神的結果就是,她真的被反殺了,身下的孩子瞅準沈漁力量上一刹那放鬆的空隙,雙腿用力往上一彈,手掙出來抓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勁,男女倒個,沈漁被他用一模一樣的姿勢摁在身下。
下巴被扣,她被迫仰著頭,脖子那處的皮膚都要被撐裂了。
更慘的是,她被壓下去的時候,腰部硌到一個石頭,那個疼痛!那個酸爽!
沈漁眼前一黑。
明明痛得受不住,她卻偏偏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玄而又玄的狀態,腦子裏就跟放電影似的,刹那間以N倍速湧進來好多好多陌生的片段,一幀幀一幅幅,組成了另一個人,完全不同的人生。
那不是她!
那是她曾經看過的一本書裏的最大的大反派,一個集奸詐、狡猾、冷血、殘忍於一身,無惡不作到最後吃了政府賞的花生米的大壞蛋!
那個人叫,沈春梅。
也就是在這時,掌風微動,沈漁下意識地偏過頭,躲過那一掌。
但她畢竟被壓著,躲了一回沒法躲第二回,被她猥褻的少年反手又是一掌,“啪”的一聲,那一掌結結實實扇在她臉上。
沈漁半邊臉都被扇木了,嘴裏還嚐到了血腥味。
少年氣得很厲害,一雙眼睛都紅了,沈漁以為占了上風的他,起碼得再跟著扇她幾耳光吧?
他沒有。
那一耳光扇實以後他就停了手,微微直起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男孩子有著秀氣明朗的一張臉,不凶戾也不陰狠,可即便年紀小,即便臉上都是傷,衣服也被扯爛完了,一身落魄小乞丐樣也無損他強橫的氣場。
他就那麼氣勢十足地盯著她,又淡又冷地說:“這是我第一次打女的。沈春梅,再招惹我,下一次我會打死你!”
沈……沈春梅?!
沈漁被他嘴裏叫出來的名字驚呆了!
“你……你叫我什麼?”
那少年看著他,目光裏滿滿都是嘲弄和不耐煩:“沈春梅,別告訴我,叫你名字也是一種親熱!瘋也不是你這麼瘋的!”
臥槽!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腦子裏一炸,那些擁有沈春梅人生的畫麵打著旋兒飛撲進她的腦海。
她變成了她。
成了她。
她。
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時候,沈漁隻覺得有一萬頭草泥馬從她腦子裏彪蹄子跑過。
特麼……特麼她居然莫名其妙穿越了,穿進了一本書,成了那個無惡不作人人喊打的壞蛋大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