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一聽這話一拍大腿,“特麼的,誰敢綁架我兒子?我拿刀宰了他丫的。”

生氣完了才反應過來,他現在沒對象,也沒兒子。

這下刀疤臉又不明白了,“大哥,那咱倆綁他是因為啥呀?”

平頭哥慢條斯理的抽了一口煙,秋天霧氣重,喘出來的鼻息和抽煙吐出的煙一暴露在空氣中就變成了薄薄的一層白霧。

平頭哥的形象瞬間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大外甥得了白血病需有裏屋小子的什麼幹細胞,聽說徐輝的前妻死活不同意。我想著咱兄弟倆把他帶到這兒來。揍他一頓,嚇嚇他,在他聽話的時候寫一份捐獻同意書。再讓文麗拿著同意書去找徐輝前妻,這事兒不就解決了嗎?”

看不出來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還有這樣彎彎的心思。

前兩天文麗回娘家,眼睛腫的跟包子一樣,平頭哥以為文麗那個有錢的丈夫家暴文麗。

後來聽自己親妹妹一哭訴,這才知道自己的大外甥得了白血病。

他沒讀過幾天書,小學沒上完就輟學了,本來他想把那小子直接綁到醫院了事。

可他妹妹就是不同意,說平頭哥這樣是在犯法。

裏屋小子是徐輝的兒子,他妹妹是徐輝的老婆,自己的文麗的親哥哥。

要是照這麼算的話,關在屋裏那小子就是他的外甥。

舅舅把外甥押到醫院,這有什麼犯不犯法的?

文麗見平頭哥有這種想法連忙製止他。

平頭哥雖然口頭答應妹妹的要求,但他自己心裏還是覺得他這個主意不錯。

他們文化人不是喜歡咬文嚼字兒嗎?

哎,他也學這一套,先把這小子請過來,然後逼著他在捐獻同意書上簽字。

到時候他把這同意書往文麗那裏一遞。

到時候裏子麵子都有了,深藏功與名。

文麗的土豪丈夫到時候不得高看他一眼嗎?

平頭哥在地上拾了塊小石子,一邊在地上劃拉,一邊給刀疤臉講解事情的經過緣由。

刀疤臉聽完後,眼睛閃閃發光,直給平頭哥豎大拇指。

“大哥,你這主意絕了。”

平頭哥抽了一口煙,沒說話。

本來他是想把徐輝的前妻給一塊請過來的。

隻是這女人做的生意大,進出都是什麼養生會所大酒店,全是高檔場所。

他盯梢三天後,發現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所以這才把主意直接打到徐亦航身上。

刀疤臉低頭看看小桌子,這菜也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天也快亮了。

“大哥,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平頭哥扔掉口裏的煙屁股,搓搓手心站起身來。

“早點兒幹吧,早處置完這小子,咱們也趕緊走。”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A4紙。

這是他昨天剛去打印店找人打印的捐獻同意書。

電視上不都這麼寫的嗎?白紙黑字兒,再按個手印兒。

那個什麼玩意兒的幹細胞,就能捐給他大外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