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歐陽狗,你為什麼在我們倆名字下麵還留著空?難道你還要寫其他女人的名字?”
他敲了敲我的腦袋:“那下麵的空,是留著刻上我們孩子名字的!”
我的臉頓時熱了,伸手去打他:“你胡說什麼啊!什麼孩子啊!討厭死了!”
“嗬嗬,那不是早晚的事嗎?結了婚,總要生孩子的嘛。”
“誰和你結婚啊,你亂說什麼啊,不理你了!”
我捂著臉跑去找盼兒。
下山的路簡單多了,我和盼兒笑著就跑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太累了,我剛上了校車,就倒在歐陽清濯的懷裏睡著了。
一路顛簸,可是我一直覺得很溫暖,因為我知道,自己趴伏著的這個懷抱,是屬於我的,是全心全意為我敞開的。在他的懷抱裏,我像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恣意地享受著一切。就連在睡夢裏,也扯起了嘴角,笑得很甜。
幾隻鳥從教學樓上方歡快地飛過,我仿佛可以聽到它們唧唧喳喳的歡歌聲。
享受著林蔭道上的陰涼,腳下踩著一塊塊整齊的青石板,我的心情也格外的輕鬆。
羽墨自那次打架後,在家裏休息了一周才上學。
我再次見到他時,他像是一棵孤立的樹,站在草地上,呆呆地看著天。
“羽墨哥……”我緩緩走了過去。
他眼皮抖了一下,轉身,看著我,一時間怔住了。
我扯唇笑:“怎麼,羽墨哥不認識我了嗎?要看這麼久?”
他這才笑了,帶著淡淡的苦澀:“梁茶……”
“前幾天學校組織出遊,我以為會看到你,沒想到你請假了。怎麼樣,傷好點了嗎?”
他搖搖頭:“沒什麼事,主要是想靜一靜。”
“那現在你……靜下來了嗎?”
“沒……依然無法靜下來。我想,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有效的,比如感情……梁茶,我現在看到你,還是會有很多……難舍……”
我吐吐舌頭,笑起來:“是啊,我太理解你了,就像現在,我看到你,還是會覺得你好帥,還是會很崇拜你,還是會覺得你像我兒時的默哥哥……”
羽墨淡淡地笑起來:“其實我不該這樣的,我有該等待的女孩,她叫妞妞,是我在外婆家認識的女孩子。後來我跟著父母來到了這座城市,再也沒有見過她。可是我小時候曾經答應過她,長大了要去找她,要娶她的。”
“哦?你也有這樣的故事嗎?和我一樣啊!我也是的呀。”
“你的故事?那你說說你的故事好嗎?”
“我小時候有一個很好的夥伴,我記得我都喊他默哥哥,成天黏著他一起玩。默哥哥人很溫柔,從來不會欺負我,他答應我,長大了會回來找我的,而且還會娶我。默哥哥臨走前,還特地送給我一個禮物,說是長大了就用這個禮物相認。”
“什麼禮物?”羽墨渾身輕顫,盯著我。
“喏,就是這條小魚項鏈啊,是他親手給我雕刻的,我一直都戴著呢。”
我從脖子上摘下那條小魚項鏈,拿在手裏,小小的木頭小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羽墨驚得吸口冷氣,整個人都像是觸電般,僵在了那裏。
我吃驚地看著他:“你怎麼了?”
“是它!真的是它!”他一把搶過小魚項鏈,手都在發顫,“就是它,就是它!這就是我雕刻的小魚!這就是我雕刻的小魚!”
他眼睛含著淚滴,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也驚呆了,傻在那裏,張著嘴巴看著他。
“你、你是說……你就是我的默哥哥?”
羽墨喜極而泣,咬著嘴唇,努力克製著激動的情緒:“嗯,就是我!我就是雕刻小魚項鏈的人!我的小女孩不叫梁茶,她叫妞妞。你是不是叫妞妞?你的小名是不是叫妞妞?”
我蹙眉,沉思,太久遠的記憶了,我那時候還小,壓根就想不起來了。“不是妞妞,哎呀,我小時候因為脾氣很牛,被奶奶喊做牛牛!我的小名是牛牛!”
“牛牛……妞妞……”
我們倆同時恍然大悟。
羽墨,就是我當年的默哥哥!
而我,就是他記憶中的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