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許弋低應一聲，眸子眨也不眨地看著少女的動作。
很可愛。
他頭一次將誇獎的詞語用在虛擬人物上。
他或許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玩這種遊戲入迷。
少女已經清醒了，她開心地抱著被子：“這是許先生給七七蓋的嗎？”
“嗯。”
“謝謝許先生，許先生真好。”
不出意料的回答，少女腦袋又歡快地冒起了花朵，聲音也甜滋滋的。
許弋心情愉悅。
有一個對她好就會討他開心的小東西，也還不錯。
少女開心完了後，困倦湧了上來，抬手打了個小哈欠，接著又突然意識到什麼，嚴肅下一張小臉：“許先生這麼晚怎麼不睡覺？”
許弋沉默了會，低沉道：“做了個噩夢，不想再睡了。”
少女瞬間睜大眼睛，不知道怎麼的，將手撐在屏幕上：“很可怕嗎？”
屏幕內映出了少女的掌心和紋路，因著按壓顯得有些泛白。
這一刻許弋還真以為少女就在屏幕裏。
他自嘲地笑笑，將眸子放回鏡子裏的那個他身上，低應：“很可怕，醒了也害怕。”
可怕到他已經分不清現實噩夢，甚至某次還以為身在噩夢中，隻想著用解脫來脫離這個噩夢。
好在他最後醒悟了過來。
許弋眸色冷冽下來。
還沒有做完事，他怎麼會如他們的願？
少女心疼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覺得那三個字中透露的悲意讓她心悸。
許弋回頭去看時，屏幕裏的小東西眼圈都泛紅了。
他沉默，隨即又忍不住自嘲地笑起來。
連程序造的小人都會心疼他。
可惜，也隻有這程序造的小人會單純隻心疼他。
房間裏一時安靜下來，少女淚珠滾了滾被她擦掉，紅著眼圈開口：“我雖然不知道怎麼辦，但是我會一直陪著許先生，害怕了就找七七說話，七七可以不睡覺。”
許弋麵色柔和了下來，心在她說出會一直陪著他的那句話後心就悸動地快速顫了下，甚至有了點窒息感。
是啊，養著這個小東西選擇權就隻在他手上，隻要他願意，她可以一直陪著他。
他心破天荒地怦怦跳了起來。
“嗯，好。”
他應了下來。
少女破涕為笑，眼尾紅紅，格外可愛。
“許先生，我給你唱歌，你睡覺好不好？肯定不會再有噩夢了。”
她大概隻以為是偶爾一次的噩夢。
許弋也沒反駁，輕笑了下應：“好。”
他撐著躺回床上，指尖摩挲了下少女的臉：“唱吧。”
少女臉被摸得紅了紅，抱過一邊的枕頭，低低柔柔，輕輕軟軟地哼了起來。
她沒有具體歌詞，偶爾咕噥兩句也沒太聽清，隻是聲音卻軟到人心坎裏。
特別是這是為他唱的。
這一刻，他已經忘了或許少女唱歌也是程序設計的可能，單純地陷入哄他的聲音裏。
他忽然真困倦了起來，將手機放在枕頭邊，閉著眼睛聽。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曲哼完，少女看著那邊黑沉的顏色，甜甜地笑了起來。
“晚安，許先生。”
說完，又小聲補充了句：“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