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伯爵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門內毫無聲響。
重複幾次又是如此,他終於耐不住了,拿著備用鑰匙慌亂地開門。
門被推開,客房內部映入眼簾,男人眸子瞬間落在了床正中窩著睡覺的少女身上。
那股慌亂在此刻得到平息。
他沒讓老管家跟進來,而是半闔了門,直直地朝少女走去。
越近,他胸腔裏就跳動得越快。
終於,男人在床前站定。
少女朝他這麵側躺著,被子裏的手揪著被角,麵色紅潤,柔軟順滑的黑發鋪在軟枕上,美好幹淨。
下一秒,男人目光凝住,落在她密麻紅痕的耳頸上。
她生病了!
這個念頭占據了他整個頭腦,他剛準備叫來人,少女動了動,鬆開揪著的被角,擴開的被角下,肩頸,胸前,紅痕布滿。
“唔……”
她似不舒服了,鼻腔哼了聲,從被窩裏伸出一隻手臂。
曖昧滋生。
伯爵瞳孔放大,喉間哽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明白那是什麼了。
男人眸子晦澀。
他想狠狠搖醒她,怒斥著問他是誰,問他值得她夜晚躲過莊園巡檢人的耳目與他私會嗎?值得讓他這樣在她身上親吻嗎……
可他沒有動。
隻覺渾身冰涼無力,如同掉進深淵,明亮的色彩被黑暗吞噬。
……
溫七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肚子癟癟餓得不像話,精神倒是比上午好了很多。
她起身坐著緩了會,下床洗漱,好在女仆的衣裙是長袖,手臂遮得嚴嚴實實,脖領則是係了條黑白配色的絲巾遮擋。
妮諾給她留了午餐,還帶著一碗雞湯,溫熱熱的,金黃的油圈漂浮著,底部還有一塊塊的雞肉。
“這是伯爵發善心,叫仆人補身體的。”
溫七眉眼彎彎,點了點頭。
他確實很有善心,還很溫和。
飯後,她沒去別墅,而是又回了房間拿著本書看。
被親狠了,累……
二樓房間裏,窗簾合得緊緊,男人安靜地坐在窗前,看著緊閉的窗簾透出的光線。
她沒有過來。
他還妄圖少女跟他說是迫不得已,那樣他就會幫她。
伯爵起身,往外走去。
他不喜歡光。
該換窗簾了,他想。
-
溫七有些奇怪,最近二樓毫無聲響,好像前幾天的與伯爵相處是她的夢一樣。
她抬頭望的窗簾也換成了密不透風的黑色,看著令人沉悶,她莫名有些失落。
不知道他發生什麼事了?
少女想起伯爵還有本書在她那,因著那是作家的臨終作品,她看得很認真,伯爵見她喜歡,便叫她看完再還給他。
不過書內容晦澀,再加上這段時間思緒紛雜,她到現在也才看到一小半。
“嗯……”
溫七想了想,加快了手裏的動作,仔細地將擺件擦得幹淨。
等一切搞完後,已經是下午了,不過距離晚餐還有很久,這是她空出午餐時間做事留出來的空閑時間。
她將東西放好,快步回了房間拿起那本書。
她想借著還書的名頭問問他怎麼了。
她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