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納看到她沒退路,腦子轉了轉又不急了,放慢了腳步緩緩走著,鞋在地板發出低沉的啪嗒啪嗒聲,在夜色裏莫名駭人。
溫七抿緊唇,手略微發抖。
她害怕。
阿德納頂著滿臉血得意地笑:“啊,七七小姐,你可要考慮清楚,你如果跳下去,那些枝條會劃花你的臉,你的頭會栽在地上,會比我現在更狼狽。”
他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咬牙切齒,用力牽扯了神經,痛得他咬牙撐了兩秒才緩過來,忽又深情地笑了。
“我當然舍不得七七小姐受苦,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你隻要讓我親親,今晚當就過去了。”
不,他會讓少女被他蹂躪到跪在他身下求饒,大不了逃出莊園,伯爵可不會為了一個仆人大動幹戈,而且他為莊園送信十幾年,念及功勞也不會如此。
盡管她再美貌。
阿德納冷笑著。
“壞人!你別做夢了。”
溫七不蠢,她才不信他的話。
她小臉發白,眸子卻亮亮,她雙手撐上窗框,纖細的小腿搭在窗外,作勢欲跳,一切動作不過是瞬間。
阿德納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慌亂地緩步往門口退。
隻要她一跳下去,他就開門跑,跑出這棟樓跑出莊園。
可惡的臭婊子,得不了手還耽誤他那麼久時間!
真可惜!
溫七已經閉上了眼,不停默念不會死的。
跳下去總比被侮辱好。
可還沒等她鼓起勇氣,下一秒一條冰涼冷硬的手臂將她攬住護在懷裏。
是易!
他來了!
溫七突然委屈地想哭,唇一癟幹澀的眸子瞬間就泛起水霧。
“嗚嗚……”
她嗚了聲淚眼朦朧地往上看去,易背著光,整張臉都在陰影裏,高大的身軀在這時顯得分外令人安心。
“你哭,我,幫你,報,仇。”
易小心翼翼地收斂著鱗片,冰涼的手指抹去水漬,一雙眸子盯著屋內,落在已經呆滯的男人身上,怒火高漲。
他一來就看見少女要往下跳,按他來說這點高度不過是一跳,可他卻嚇呆。
他潛意識的雙翼一扇,焦心又害怕地將她攬進懷裏。
他發誓,他從沒有這麼快過。
易原本還不明白為什麼,在看到那個男人時就瞬間明白了。
他欺負了他的小兔子。
欺負他白到發亮又委屈地紅著眼睛的乖兔子。
這個認知讓易幾乎氣炸,胸腔強烈起伏,粗重地噴著鼻息。
“嗚嗚嗯!他好壞……嗝……”
溫七找到了靠山,委屈巴巴地靠著他,眼眶濕潤哭紅,重重地應了聲後又打了個哭嗝。
“別,怕。”
易撥著她腦袋埋在自己胸膛,瞳孔豎直又冷冽,咚咚地朝阿德納走去。
“怪物……怪物!”
阿德納從沒見過這種怪物,駭人恐懼讓他腿軟地嚇癱在地,在他邁步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跑到門口,大力地拉著門。
“開啊!開啊!”
他猙獰著低吼,但奈何門被他關緊,加上他腦子短路,半天也沒拉開。
“噗噗。”
粗重呼吸噴在他脖頸。
利爪劃破血肉。
“啊啊——啊啊啊啊!”
比之前更慘烈的叫聲響徹整個上下層。
聽到這痛苦的聲音,快速帶人趕來的老管家反倒鬆了口氣。
“是阿德納的叫聲,那小姑娘應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