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寫下落款後,溫七又是一愣,隨即將信紙折疊起來,同來時帶的包裹裏的信紙一起放好。
路上她絮絮叨叨寫了很多,但都寄不出去,沒有目的地。
溫七歎了口氣,麵上染上愁思,重新又坐回桌邊,開始給母親寫信。
信內的內容差不多,但都是讓母親照顧好自己,放寬心父親一定無事之類的話。
寫完後,溫七將信紙放進信封,又把來時帶的沒用完的積蓄通通塞了進去,工整地封好。
因著今天是第一天,老管家特地許了她明天再工作,這會天已經近黃昏,她抬頭朝窗外看去,夕陽斜掛著,滿天紅霞,昏黃的陽光甚至打在了她的桌麵上。
溫七不自覺地彎了唇,白皙的臉打上了淡黃的光暈。
一切都會好的。
她想。
溫七轉而去洗了個澡,一路上風塵仆仆,連帶著頭發都落灰打結了,洗的時候洗了好幾遍才又變得順滑。
等一切弄好,溫七拿著信封出了門。
莊園內並不拘束仆人行動,除了某些明令禁止的地方不能去,其他的隻要做好工作的事便能到處走。
當然這也是因著莊園內的仆人並不多的原因。
比如,這會溫七四處走,就沒看見一個仆人。
天色漸漸昏暗的下去,溫七不敢再多看,加快腳步向著老管家給的地方徑直去。
“好的,美麗的小姐你隻管放心交給我,明天一定給你投遞出去。”
男人金發碧眼,皮膚白皙,但臉上卻有不少雀斑,顯得無辜靦腆,眸子卻緊緊瞧著少女的臉,狀若深情,有些浪蕩。
“感謝你。”
溫七抿唇笑了笑,快步離開。
身後的阿德納瞧著少女寬大蓬鬆裙擺上勒得纖細至極的腰,神色流轉。
“呼。”
等徹底離開了那個目光後,溫七才鬆了口氣,背後隱隱有些濕意。
這種目光她在行至林南城的路上感受過很多次,若不是當時有人護送……而這莊園內偌大無人,怎能令她不害怕。
溫七回頭看了眼鵝卵石鋪就的路道,暗暗決定下次白天來。
這會天色已經昏黑,偌大的莊園內亮起燈光,溫七循著來時路往回走,隻是莊園太大,錯綜複雜,再加上她來時沒顧得上認路,這會倒給自己走丟了。
“啊,到底往哪走呀!”溫七揪著撿來的樹葉麵帶氣惱地嘟囔。
她已經轉了好久了,還是沒印象,反而越來越陌生了。
雖然氣惱少女的腳步依舊不停。
又走了好一會,麵前出現一棟小房子,尖頂的哥特風,月光照耀下顯出熒白色光芒。
裏麵並未亮燈,溫七回過頭看去,這才發現莊園內那些燈光不知何時已經離她很遠。
溫七有些害怕,揪著裙子快步往來時的道跑。
那房子一看就不對勁,說不定封印了什麼邪惡的魔在裏麵,她才不進去呢。
溫七慌亂地想著,提著裙擺腳步不停,可走了好一會兜兜轉轉眼前又是那棟房子,來回幾遍都是如此。
她不懂是她自己的原因還是房子的原因。
溫七害怕得手已經發起抖來,她回頭看,燈光依舊離她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