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難聽粗嘎的呻吟在一邊不斷地響著,溫七莫名怪怪的。
她垂頭看向自己身上箍得緊緊的繩子,試探地想動動魚尾,卻結實地動彈不得。
唔?
她掙不開……
溫七看向一邊的女巫,臉緊緊皺起。
不提逃跑……難道她要在這聽女巫呻吟?
藏在她發絲後麵的小團子見她垂頭皺眉,眼睛一亮飛了出來,聲音帶著興奮:“溫溫!我來幫你!”
他說著,飛快地撲到繩子上,兩隻小手扒住繩子,小腳蹬住下半段,繃直著用力扯。
溫七剛想安慰它,下一秒,繩子在中間斷裂,他抱著一頭繩子在空中滾了兩圈,緩了一會才暈暈乎乎地飄好丟掉繩頭。
溫七看著比他手大得多的繩子,呆了呆,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魚尾,甩了甩,繩子滑落。
她眨了眨眼睛,眸子亮了起來。
“溫溫,我厲害吧?”小團子撲到她臉上蹭蹭,奶聲奶氣。
溫七眼睛亮亮,認真地點頭:“啊啊!”厲害!
小團子聞言,高興地連腳也蹬了出來,乖巧地飛過去軟乎乎地趴在她肩上蹭她脖頸。
溫七彎了彎眼睛,任由它蹭著,扒著門口鑽出鐵籠,魚尾蹦躂著跳遠了呻吟的女巫。
她剛準備蹦走,又想起什麼,偏頭看向女巫丟在一邊的權杖。
那上麵的水晶依舊在發著幽藍的光。
溫七眨了眨眼睛,蹦過去,細軟的手掌捏起權杖,用力地將水晶在地上敲了敲。
水晶毫無裂痕,依舊藍幽幽。
她皺了皺眉,思考了下,拿著權杖蹦了出去。
丟掉都不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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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您確定要現在就出征鄰國嗎?”說話的人穿著一身盔甲,腰間別著長劍,他語氣小心翼翼,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眼神有些猶豫,又立馬垂下頭。
身為騎士長,他不讚同沒有準備的打仗,但麵前這位國王讓他下意識慌亂地說不出勸誡,隻能小心猶豫地問。
實在是昨晚太過動蕩,國王那狠戾的眼神讓他到現在都覺得背後一陣寒意。
他深夜帶著一人,一劍一馬闖進王宮,將王宮眾騎士殺得膽寒後又雷厲風行地將幾位王子斬於劍下。
接著將眾大臣強製從睡夢裏拖進王宮,在血淋淋的王宮地麵冷漠地宣布他是國王。
不是沒有人反對,但叫囂得厲害的都被一劍斬下頭顱,到最後沒一人敢出聲,見眾人乖順下來,他當即命令騎士兵營準備好天亮出征鄰國。
沒有理由,但一眾人卻毫無意見地慌亂下去準備。
他們被這一地的血和頭顱嚇到了。
身在王城,哪個不是安逸地富了一肚子油,但今夜,在冷冰冰的月色下,暗沉的血,骨碌碌的頭顱……
就算是篡位,也沒這麼讓人心底發寒過。
騎士長思緒紛亂,頭頂的安靜讓他背出了一身汗。
他略帶不安地攥著劍柄。
安沂騎著駿馬,脊背筆挺一臉冷漠,他骨節分明凸著青筋的手用力地攥著韁繩,聞言斂眸盯了他一會,隨即抬頭看向遠處,眸子漆黑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