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有什麼在滑動.
顧小柔猛地睜開眼,隻見一個又高又瘦、白白淨淨的男青年,正捧著她的手臂親!
她一時沒敢動彈。什麼情況啊?這哪啊?
“媽,柔柔她皮子可真細粉兒.”
顧小柔的血壓當場飆升180!
這,這特麼是幹啥呢!
她想動,卻動不了。渾身上下一點勁都沒有,整個人癱軟在油漬麻花的炕上。
“可不。人家是城市人,是吃精米白麵長大的。”一個老太太的聲音穿叉進來,嗓音幹啞,裏頭還隱約夾著些痰音,嘿嘍氣喘的,“她是城市裏的大小姐,她從小風沒吹著過,雨沒淋著過,這皮子當然細粉兒了。”
她順著那聲音過去,見炕邊兒果然還盤腿坐著個老太太。
老太太一邊“欣賞”著那男青年公然汙辱她,還一邊津津有味地“吧嗒吧嗒”抽著旱煙袋!
顧小柔用盡所有的力氣喊:“滾,滾開……別,別碰我。”
盡管她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可其實她的聲音還是細若蚊蚋,完全對那個男青年產生不了任何震懾力。
倒是那老太太聽見了,停了“吧嗒”,抬眼看她:“喲,你可醒了。俺那半斤紅糖沒糟踐。”
顧小柔心道:你趕緊管住你兒子啊!
結果老太太衝她兒子來了一句:“整了這麼半天,怎麼光顧著親她胳臂呀?你往她嘴上親.”
顧小柔當場就瘋了。
盡管身子骨沒勁兒,可是她手臂胡亂一抓,還真叫她抓起一把大剪子來,她一個猛勁坐起來,照著那個男青年就紮了過去!
可她實在是太虛弱,使不得勁,剪子還沒紮著那男青年,結果半道兒就飛出去了。
那男青年有驚無險給躲過去了,不過卻是嚇壞了,兩隻手紮撒著退到一邊去:“媽,媽,她咋地啦?”
老太太冷笑一聲,“她沒咋地,她讓你給折騰得勁兒了!別停下,她這是發浪呢,你給她兩個大嘴巴子,她就服了。然後你趕緊往她腰上爬!”
顧小柔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她抬頭望向那報紙糊的牆,看著報紙裏的相片,心裏無聲地嚷:“……你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你們就不管管啊?”
房門冷不丁“咣”地一聲被猛然撞開!一頭大野豬“哼哧哼哧”地直衝了進來!
那男青年嚇得一聲尖叫:“媽,野豬!救命呀!”
老太太也“嗷”一聲直接跳到了炕上,揮舞著銅煙杆跳腳叫喚。“哎呀,快來人啊,野豬進屋啦——”
野豬是被攆急了,進屋就照著人亂咬。
那男青年嚇得慌不擇路,從窗戶就直接翻出去了。
老太太怕兒子受傷,也顧不上自己了,也直接從炕上的窗戶翻了出去。“青林啊,你慢點跑,小心崴了腳脖子……”
大野豬看活蹦亂跳的兩個人都跑出去了,它就也跟著追了出去。
房子裏終於安靜了下來。
顧小柔鬆了口氣,頭昏眼花地趕緊躺了回去。
門又當啷一響,一個男子扛著把獵槍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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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柔緊張地扒住炕沿,抻著脖子使勁往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