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沒想到曹衛華會這樣的質問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
衛華是不是怪她了？
“一個剛出生幾天的孩子我都舍不得把他扔了，你是怎麼狠的下心把養了五年的兒子送走的？”
曹衛華指了指那個裝孩子的箱子，神情悲傷的說。
“衛華，娘沒有拋棄你啊，娘隻是拋棄了那個喪門星。”
王蘭還想解釋。
“我就是喪門星！”曹衛華怒吼出聲。
屋裏的人都愣住了，一時之間沒有明白曹衛華是什麼意思。
看著病房裏麵的親人，曹衛華苦笑一聲。
有些淒苦的開口：“你們口口聲聲說二哥是喪門星，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到底克了咱們家誰了？”
“當然是克我了，我差點死了。”
王蘭站了出來，她覺得她最有發言權了。
曹衛華冷笑一聲：“你是生孩子的時候難產，那時候我和二哥已經五歲了，他是怎麼克的你？”
“我……”
看了看門口一直沉默的曹二滿，曹衛華後悔萬分。
他搶了他二哥的人生二十多年，現在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懲罰他了，那個死去的孩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曹衛華好似下定決心一般的走到了他的麵前，“撲通”一聲就給曹二滿跪下了。
曹二滿一動沒動，就那樣平靜的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王蘭和李桂珍看兒子給曹二滿跪下了，趕緊上去拉。
可曹衛華好似鐵了心一樣，任憑她倆怎麼拉也不肯起來。
“二哥，對不起。”曹衛華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二十多年了，他終於說出口了。
曹二滿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
這個秘密曹衛華隱瞞了二十多年。
每當午夜夢回被噩夢驚醒，他都會衝動的想去跟曹二滿贖罪，可卻沒有那個勇氣。
當年他奶在後山和那個道士說的話，曹衛華聽得一清二楚。
他說他們兄弟倆其中一個人是曹家的克星，必須送走，送走了王蘭就沒事了。
一個孫子和一個兒媳婦相比，曹老太太當然留孫子。
可一個兒媳婦和一個克星相比，她當然選擇兒媳婦了。
他那時候年紀小，偷聽的時候弄出了聲音，被他奶發現了，他奶指著他問那個道士喪門星是哪個。
那個道士指了指他，“就是這個，”
嚇得曹衛華趕緊就跑回了家。
他躲在被子裏麵，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他是喪門星！他不想當喪門星！
曹老太太回來就喊曹衛華和曹二滿。
曹二滿出去玩了還沒有回來，曹衛華隻好出來了。
曹老太太剛才在後山沒有看清楚是兄弟倆誰去了，所以就問曹衛華：“剛才你倆誰去後山了？”
曹衛華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脫口就說是二哥去了後山，他一直在家裏了。
後來二哥被送走時候的眼神他一直記得。
是絕望的，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那時候他太小了不懂，現在想想，那不就是失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