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崩潰的還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曹二滿的娘,那個女人在她婆婆麵前就跟個小媳婦似的,整天大氣不敢喘一下,卑微到了塵埃裏,可到文芝芝麵前就跟鬥雞一樣雄赳赳氣昂昂的,看她哪哪都不順眼,整天盯著她找她的錯處。
文芝芝搞不懂她這樣兩麵三刀的是什麼意思,因為年齡小,這麼複雜的事情她根本就想不清楚,煩不勝煩。
單就這些事情,已經把文芝芝折磨的心力交瘁,整天悶悶不樂的,可另外一件事的發生才是文芝芝逃跑的導火索。
國家今年全麵恢複了高考,村裏的知青也有幾個考上大學回城裏的,文芝芝也想回去。
當初下鄉之前她的繼母說過,隻要有回城的機會,就會幫她回去,現在機會來了,文芝芝不想在農村呆一輩子,所以她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可在寫了無數封信之後,文芝芝徹底的明白了,廬珊根本就不想讓她回去。
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的文芝芝發了瘋的想回去,回去問問廬珊是不是不打算給她辦回城了?
也不知道原主是什麼腦回路,之後的兩個月裏,她一次次的逃跑,一次次的被抓回來。
這次曹二滿之所以發了這麼大的火,甚至動手,是因為她觸及了他的底線,她竟然把曹二滿辛苦存下來的一百塊錢給拿走了,那錢是曹二滿這兩年省吃儉用才攢下來的。
曹二滿在家裏沒有話語權,掙得工分也都歸家裏,可想而知這一百塊錢他攢的有多難。
這件事徹底激怒了曹二滿,所以才有了剛剛家暴的這一幕。
想想書裏的劇情,文芝芝就感覺自己從尾椎骨往上都在冒寒氣。
一間空空的房間裏,文芝芝的腳踝被一根鐵鏈鎖在床頭,她披散著頭發,臉色是常年不見太陽的青白,赤著腳靠著床沿坐在地板上,神情呆滯的望著小小窗口外麵的天空。
文芝芝都能感受到她的絕望。
文芝芝想想原主的遭遇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她自由慣了,可受不了這個。
可憐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竟然莫名其妙來到這裏,還得給無腦原主擦屁股,真的是老天爺不開眼啊!
可曹二滿明顯是個不好糊弄的,以她以往對付難纏老板的經驗來說,隻有一個字最為實用。
那就是順從。
……
心裏有了計劃,文芝芝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她一個激靈,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的淚水。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文芝芝還是害怕,怕曹二滿突然發瘋,以他的脾性,把她殺了就地挖坑埋了毀屍滅跡,也不是沒有那個能力。
忍住心裏的懼怕,文芝芝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握住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白皙小巧的手覆蓋在黝黑的大手上,顯得是那樣的不和諧,額……
收起亂七八糟的想法,將醞釀已久的柔弱可憐情緒掛在臉上,忍著害怕與那雙冰冷的眼睛對視。
眼神交彙那一刻,文芝芝差點落荒而逃!
那雙詭異莫測的眼睛,看她就跟看著一個死人一樣。
想想現在自己的處境,文芝芝硬生生把腿釘在了地上。
她真害怕自己忍不住撒腿就跑。
“衛東哥。”忍著心裏的恐懼,文芝芝開口。
文芝芝有一雙大而水潤的明眸,黑色的瞳孔清澈見底,小巧的瓊鼻,櫻花一般的雙唇稍稍往下拉,就能給人一種憐惜感,再加上左眼下麵的一顆小小的淚痣,襯得她更加的嬌豔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