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一摔,杜家的女人們,哭聲忽轉高亢,哭天搶地啊!
杜家的男人們,看到棺材被摔在地上,也是心裏一突!
雖然他們有罵人的衝動,但形勢不允許啊!
在杜家人的忐忑中,棺材終於抬上了卡車,在馬飛說話之後,果然再沒摔棺材。
杜子庭來到記者麵前,低聲商量道:“幾位記者同誌,我懇求你們,千萬不要發布這個新聞,謝謝你們了。”
那漂亮女記者搖搖頭說道:“杜主任,這裏是公共空間,我們記者有采訪的權利,請你不要幹涉我們。”
杜子庭壓低聲音說:“我不是幹涉你們的權利,我是在請求你們,不要曝光這件事。而且,我們的肖像,是我們自己的公民權利,你們也不能肆意侵犯。不經過我們的允許,你們不能隨便播出。”
漂亮女記者笑著說:“杜主任,你放心,我們不會公布你的姓名,而且,肖像可以打上馬賽克。”
杜子庭黑著臉,卻不敢去搶記者們的攝像機,因為記者周圍,還有幾個拿著紅白棍的巡邏隊員保護著呢!
二滿理毫不客氣地說:“艸尼瑪的,夾著尾巴滾吧!”
馬飛怒斥道:“混賬東西!怎麼能隨便罵人?別呆在這裏顯眼了!”
二滿理立刻一縮頭,村民們也散去。
杜家人確實就夾著尾巴滾蛋了,留下了一地燒完的紙錢,醫院的護工們連忙過來打掃,古樹屯醫院又恢複了正常秩序。
王大遲和二滿理等人,開始分那六千塊錢,凡是跟著抬棺材的,每人都有份,結果參與的有二十多個人,每人隻能分二百,剩下的大夥再去撮一頓。
海明月上前幾步,向沙四方等人說道:“各位今天幫我解圍,我可要感謝大家一下,今天中午,大家都沒顧上吃飯吧?正好,我請大家去飯店吃!”
事情解決了,海明月的心情當然好。
沙四方搖頭道:“去什麼飯店啊,還是去馬村長家裏吃更好,古樹屯的蔬菜,飯店裏可沒有。”
海明月興奮地說:“好啊!去馬村長家也行,我帶些酒過去。”
沙四方笑道:“馬村長家裏有茅台,你帶的洋酒,我們喝不慣。”
海明月嗔怪地瞪他一眼:“有你這麼挑剔的嗎?好吧,你們這是成心不讓我去吃飯是吧?我今天還偏要去!”
沙四方笑道:“有美女一起吃飯,更賞心悅目啊,我們當然歡迎你的加入,走著!”
符貴昭把協警打發走,也準備去馬飛家喝酒,就跟上了沙四方等人。
沙四方一回頭,皺眉道:“我最不喜歡警察了,你還是別去了。”
符貴昭頓時尷尬起來:“呃,沙主席,那個,我隻是盤龍鄉派出所長,管不了您的。”
馬飛笑道:“符所長今天也出力了,沙哥,一起吃個飯也沒什麼的。”
杜家人雖然撤走了,可是,網絡上關於這次醫鬧事件的瘋傳,卻並沒有結束,杜子庭也沒有辦法控製所有人的朋友圈。
杜子庭回到家,來不及料理兒子的喪事,便匆匆來到縣委申伏虎的辦公室,一進門就哭了:“申書記,我這次去古樹屯,也是不得已啊!我兒子就這麼死了,老來喪子,我今後可怎麼過啊!”
申伏虎靜靜地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
杜子庭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申書記,我知道,去古樹屯搞醫鬧,確實是我的不對,可是,組織上也要考慮我的感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