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月向四周環視一圈,然後輕聲說:“老爺子叫孟元之,是為國家做出重大貢獻的科學家,核動力學家,核研究所原主任,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現年六十二歲,由於拚命工作,身體受到核輻射的重大影響。”
黃九陽說:“在京城,國內外的專家都為他診斷過,但現在,是在金城市醫院這邊維持生命而已。因為他的願望,是死後回到故鄉。”
馬飛點點頭:“想死,沒那麼容易。”六十二歲的科學家,正是經驗豐富,年富力強的時候,還能為國家做出更大貢獻呢,怎麼能死?這是馬飛當時的想法。
嗯?這是什麼話?聽到眾人耳朵裏,這話就難以理解了。
大家都看不到馬飛的神情,隻覺得他這話說得很淡定。
孟元之的兒子,擰緊了眉頭,看著年輕的馬飛,簡直琢磨不透馬飛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馬飛伸出了右手,運起木係靈氣,懸空在老人的胸腹部,緩緩地來回抹動。
老人本來劇烈起伏著的胸部,起伏的速度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但起伏的幅度似乎就大了些。
看著馬飛象是用氣功治病一樣的動作,眾人都傻眼了:氣功就能治好?不會吧?
馬飛用命令的口氣說:“海明月,病人的呼吸到80次每分的時候,就拔掉呼吸器。”
“哦,啊?拔……拔掉?”海明月愣了。
馬飛點點頭:“嗯。”
大約五六分鍾後,馬飛見孟元之恢複的速度太慢,知道他的胃切除了三分之二,恐怕連消化能力也要大打折扣,他便刻意地將少量的青色酒挪移到了孟元之的腸道之中,以方便他的吸收。
然而,馬飛挪移藥酒的過程,周圍的人誰也看不到,大家隻以為馬飛並沒有使用任何的藥物。
又過去了十分鍾左右,海明月輕輕地說:“呼吸頻率七十八。”
馬飛點點頭:“拔。”
海明月毫不猶豫,直接就將呼吸器拔掉了,手腳麻利地放在了一旁,眼睛卻一直注視著孟元之的嘴,生怕老人立刻就停止呼吸。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盯在了老人的嘴上,那嘴唇已經幹裂的嘴,微微翕合著,好象他已經不能用鼻呼吸了。
令大家覺得奇怪的是,老人的呼吸,並沒有轉劇,而是漸漸趨於平穩。
馬飛繼續一點一點地往老人的腸道裏加大藥酒的劑量,同時,雙手運足了自己和功力,在老人的小腹間來回地抹動著,雖然不沾老人的肌膚,但馬飛明顯比普通的按摩更加地費力。
懂得按摩的田大夫,目瞪口呆地看著馬飛這樣的懸空按摩,連大氣也不敢出。
他知道,這樣的按摩如果能有效,那施術者肯定有著絕頂的功力!
看似平靜的老人,體內正經曆著巨大的變化。
木係靈氣漸漸地遊遍了全身,將病氣一絲一絲地去除。
看到馬飛額頭上浸出了汗珠,海明月立刻從旁邊呆看著的護士手中,取過了毛巾,小心地為馬飛擦拭著額頭上的汗。
其他人則是屏息以待,連大氣也不敢出。
黃九陽不知不覺中,竟緊緊地握住了林木方的手,把林木方給握得生疼,可林木方不敢斥責他,隻能皺瞪他一眼,黃九陽偏偏似乎根本沒看到他的瞪眼。
孟元之的兒子兒媳,也隻是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又是十幾分鍾之後,馬飛忽然說:“海明月,把病人右側的管子,慢慢地拔。”
“啊?好地。”海明月答應一聲,立刻湊到病床前,伸手慢慢地捏緊了插在老人右側腹中的導流管,卻試探著問,“我現在可以拔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