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嚴雪鬆來講,人家確實不必在意多少錢買了多少菜的問題,因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所以,在嚴雪鬆偶然興起之下,提出了這樣的問題,確實也隻是偶然為之,絕對沒有想過更多。
當然,還有一個最基本的前提,那就是,一般的蔬菜,要此時的省城菜市場上,確實就是一兩塊錢!這當然是真的。
要說這位嚴大秘書長,真的不了解市場行情,當然是不對的。
所以,他才能說得如此坦率而直接,甚至需要考慮。
經驗主義,其實更多的是錯誤的。
但是,所有的人,都依著自己的經驗主義在做事,這是誰也避免不了的。
可是,誰也想不到的是,張邪眼忽然大聲說:“這叫什麼呀!十分之一都不到!”
雖然,張邪眼的聲音,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並不顯眼,但嚴雪鬆還是清晰地聽清楚了,他下意識地拉過身旁的一名村委,其實恰巧正是李建彪。
然後,嚴雪鬆輕聲地詢問著李建彪:“你跟我說說,古樹屯的蔬菜,到底能賣到什麼樣的價格?”
偏巧的是,李建彪並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而且,他這個人一向就覺得,在任何事情人,玩虛的就是錯誤的。
因此,李建彪笑了笑說:“我知道你是省城來的大官,可是,你要是當真以為,古樹屯的蔬菜,就是兩塊錢一斤,呃……哈哈,你就大錯特錯了!”
嚴雪鬆當然不會就此罷手,連忙說:“哦?一兩塊錢不行,難道要十幾塊錢一斤不成?”
李建彪的語氣,更加地不客氣:“嚴秘書長,你啊……連嚴開山老爺子都不如啊!你想想吧,一般的縣裏的幹部,我們馬村長,都不會以二三十塊錢一斤的價格賣出去……呃,我說的是蔬菜價格。”
嚴雪鬆立刻明白,敢情自己把平常的菜價拿出來,用自己的工資收購蔬菜,原來是錯誤的!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說:“哦?你這話,我倒是不明白了。”
李建彪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但他說實話的勇氣,卻是別人無法阻止的。
因此,李建彪笑著說:“我可是聽說過,我們古樹屯的菜價,絕對不止於十幾塊錢。好象馬村長透露過,這菜價嘛,至少是五十塊錢一斤,呃……他今天高興,當然是願意給您嚴秘書長送禮,這事就另當別論。”
我艸!這位李建彪,不說還則罷了,他這樣一說,你讓人家嚴雪鬆還怎麼弄?
嚴雪鬆沉吟了一下說:“咦?怎麼沒人跟我說這方麵的事呢?”
李建彪則是哧溜一下,再無蹤影。
不管是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是被他人勸解,但他今天,卻是絕對不敢再說什麼了。
嚴雪鬆做事,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他立刻扯過身邊的一人,正是申伏虎,然後就直接站到了攝像機前:“呃……申書記,你今天準備了多少假話呀?”
申伏虎此時還哪裏能說話,隻能無奈地說:“嚴秘書長,我哪裏準備有什麼假話嘛!您這是讓我難堪吧?”
嚴雪鬆當然沒喝酒,但他此時,卻絕對不肯放過申伏虎:“哦?申書記,你這是在眼我開玩笑吧?”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馬飛,見馬飛剛要說話,嚴雪鬆立刻搖手製止:“你別說話!我現在要聽的,就是你們申書記的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