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村民吡牙一笑:“我們自願來的,不行啊?”
楊會計又看了下旁邊的一群:“你們是賀家莊的?怎麼來了這麼多?”
賀家莊的這位也是一笑:“我們願意來,你就好好寫你的禮賬吧!哪來那麼多廢話?”
楊文藝幹脆不寫了:“等會!我給馬村長打個電話,問問這事怎麼解決。”
小王屯的一個村民,揪住楊文藝的衣領,惡聲惡氣地說:“寫個禮賬,你哪來那麼多事?趕緊給我們寫!”
楊文藝急得額頭上冒汗:“馬村長要是不讓寫,我肯定不能寫啊!各位,來古樹屯可別耍橫啊!要不要我把巡邏隊叫過來?”
“啊?不是耍橫,你就趕緊給我們寫上就行了!”那村民果然知道古樹屯巡邏隊的厲害,立刻鬆了手,還下意識地向周圍看看,生怕有巡邏隊的人盯上了自己。
楊文藝說:“這事,我必須向馬村長請示清楚,要不然,我要是把事情給辦砸了,馬村長饒不了我啊。各位鄉裏鄉親,請你們也理解我一下。”
馬飛聽完了楊會計的電話彙報,也覺得有些詫異,不由向身邊的馬大保問道:“老爹,你跟小王屯和賀家莊的人,有那麼多的禮嗎?”
馬大保立刻搖頭:“沒有啊!一家也沒有。”
馬飛對著電話裏說:“其他村的村民,一律不準隨禮!就這樣辦!”
“是!馬村長,我明白了!”掛斷了電話,楊文藝頓時有了底氣:“各位,請聽我說,馬村長說了,除了古樹屯的鄉親,其他村的人,一律不收禮,請各位理解我的難處。”
“什麼?憑什麼不收我們的禮啊?我們王村長和王支書,不也是其他村的嗎?你們不是由了他們的禮嗎?”
“對呀!收他們的,就能收我們的!”
馬飛雖然在別墅裏跟其他人在談笑,但他耳朵何等妖孽,立刻就聽到了這邊的吵鬧,他將王大遲和賀二猛分別拉到一邊,沉著臉說:“你們還真行啊!把村民都動員過來給我隨禮!這是成心的是不是?”
王大遲傻笑一聲,沒有說話。
賀二猛說:“他們是自願過來隨禮的,我們也不知道啊!”
馬飛沉著臉說:“別跟我玩心眼!趕緊地,把你們自己村的村民,給我勸回去!要是勸不回去,咱們的合作,就此終止!”
“啊?別介呀!”賀二猛嚇了一跳,“王村長,走,咱們把那些混賬東西轟回去!”
看到王大遲兄弟和賀二猛走了過來,小王屯和賀家莊的村民頓時叫嚷了起來:“王村長,他們不收咱們的禮啊!你給評評理!”
“賀支書,這個楊會計不收咱們的禮,你教訓教訓他!”
賀二猛怒道:“艸!教訓誰啊?在古樹屯,誰敢起翅?皮癢了是吧?走吧走吧!回去吧,別隨禮了!”
於是,這兩人將各自村的村民們,又給勸說了回去。
這一切,都被一直站在院子裏的嚴開山兩人看在了眼裏,就連江峰也不由連連點頭:“嗯,老嚴,馬飛老弟確實做的不錯。”
嚴開山傲然一笑:“是啊,年紀輕輕,在萬人追捧的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清醒,已經非常不錯了!嘿嘿。”
村民們自發組織起來,又是摘菜,又是做菜,忙活了一個多小時,酒菜終於上桌,看到拿上來的酒時,楊大牙就不由皺眉了:“咋回事?馬村長這也太招搖了吧?這是昆山禦酒啊!批發也要一百二十塊錢一瓶哪!”
坐在他身邊的王衛東說:“楊支書,那你說怎麼辦?”
楊大牙苦笑搖頭:“這麼好的酒,讓咱們這些泥腿子,可喝啊!隨了一百塊錢,讓我們怎麼張得開嘴啊。”
楊文藝說:“還有這菜,可都是咱們古樹屯的蔬菜啊!馬村長這事,弄大發了!這一桌菜,成本至少要價值四五百塊錢,可能還不止啊。”
王衛東拎著筷子,也遲疑起來:“是啊!這可咋辦?”
果然,鄰桌的一些村民們,也在議論這事,許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楊大牙所在的這一桌,因為這桌上多數都是村委啊。
楊大牙低聲說:“文藝啊,馬飛既然這樣準備了,肯定是有深意的,對不對?你覺得,是不是這樣?”
他與楊文藝嘀咕了一番,楊文藝連連點頭:“嗯,差不離!”
於是,楊大牙站起來,吡牙一笑,舉起了酒杯:“給我滿上!”
旁邊一個小年輕,趕緊給楊大牙倒上了酒,楊大臣笑著說:“鄉親們,馬村長新居落成,這酒肯定是要喝的。不過,上這麼好的酒,我覺得馬村長這是在提醒我們,不要過量飲酒啊!所以呢,我建議,每桌最多喝兩瓶,或者隻喝一瓶,大家覺得咋樣?”
村民們立刻鼓起掌來!
“楊支書說的對!”
“太對啦!大家都少喝點!”
楊大牙舉起左手,向下一壓:“不過,這菜咱們可是要吃完哪!不能給馬村長剩下那麼多剩飯剩菜啊!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