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伏虎哈哈一笑:“錢本來,你從行政這邊,調到了法院,肯定應該知道,審判權是獨立的,對不對?所以呀,我這個縣委書記,不能隨便對你們法院的工作胡亂批評呀,是吧?”
“啊?申書記,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您畢竟是我的老領導嘛,這件事,我確實拿不定主意,所以,我才向老領導求教,您就別跟我兜圈子了,您說的意見,肯定會對我有所啟發,申書記……嗬嗬,您向來就有智囊之稱啊,可一定要指教一下,謝謝啦。”
申伏虎的內心,跟明鏡一樣:你錢本來肯定是受到了夾板氣,如今不知道怎麼辦了,這才向我求教!嘿嘿。
因此,申伏虎笑著說:“本來啊,按正常的程序來講,我不應該對你們審案提意見。可是呢,你既然說到了馬飛這個案子,我其實也聽到了一些風聞,畢竟,咱們一個小縣城,本來規模就不大,很多事情,也是瞞不住的。我聽說的是,馬飛確實是個能人,在咱們縣裏也是一麵旗幟,將來,說不定要推向全省乃至全國呢。至於這個小案子,我當然希望,你錢庭長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最好不要受任何人的影響,是吧?”
錢本來早已經把手機開了免提,看到王守中的目光時,他也點點頭,對著電話裏說:“申書記,您講得太好啦!我總算是明白啦!謝謝申書記。”
申伏虎笑了笑:“我可沒有幹涉司法的想法哦,錢本來,你作為刑庭庭長,一定要盡量保持司法的獨立性啊。”
錢本來連連點頭:“是是是,申書記,我保證!”
掛斷了電話,錢本來似乎舒了一口氣。
王守中說:“你聽明白申書記的意思了?”
錢本來微笑道:“傻瓜才不明白呢。”
王守中再次點燃一支蘇煙:“你不是傻瓜。”然後站起身來,走向了門口,忽然又回過頭來,“錢庭長,我剛才,跟你可是啥也沒說。”
錢本來眨巴了幾下眼睛,連連點頭:“對對!你根本沒來我這屋。”
王守中苦笑搖頭,啥也沒說,走出了房間,順手帶上房門,心中暗想:我沒來你這屋?真特麼連撒謊也不會!你以為外麵的監控都是吃素的?唉,這個錢本來呀!
錢本來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劇烈地響了起來!
他連忙拿起聽筒:“喂?我是錢本來。”
聽筒裏響起的卻是楊院長的聲音:“本來呀,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馬上到!”錢本來答應一聲,掛斷電話,立刻匆匆趕往楊院長的辦公室。
敲開了房門,端坐在辦公桌後的楊院長,用目光示意錢本來關好房門,這才向自己辦公桌對麵的椅子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本來,坐近一點,咱們好久沒有談心了吧?”
錢本來凝視著楊院長,忽然說:“是啊楊院長,您的鬢角已經有了白發了呢,嗬嗬,都怪我平時太粗心,竟然沒有注意到。”
楊院長直視著他:“你的意思是說,我已經老了?”
“啊?沒!沒有啊!”錢本來連忙否認,“楊院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您為工作操勞過甚,都添了白發了呢。”
楊院長審視地看了他一眼:“好吧,你把這個案子,再詳細跟我彙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