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愛晴終於抬起了頭,視線也離開了手機:“啥?二姑家的兒子?就是他?”賈愛晴睜大眼睛,盯住馬飛,“呀,帥哥哎!快說,多大啦?叫啥?娶媳婦了沒?”
賈革命和賈愛國聽她這麼問,都不由搖頭苦笑。
馬飛覺得這個萌萌的女大學生倒有幾分可愛,回答的非常程式化:“我叫馬飛,今年二十三歲,明天訂婚。”
賈愛晴一雙眼睛閃著光:“呀,二十三?你是哥哎!明天訂婚?那不就是說,我明天可以去喝喜酒嘍?”
賈愛晴剛說完,便感覺兩道目光盯了過來,她下意識地一吐舌頭,有些尷尬。原來,是自家老爹和哥哥都在惡狠狠地瞪著她。
馬飛微微點頭,向賈愛晴示意,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外麵又響起一個幹脆利落的女聲:“巧芸的兒子來了?這麼多年沒聯係,我還以為她不在了呢。”
馬飛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這話說的太過頭了!
房門一開,這次進來的是一位中年女白領,她穿著一身極其幹淨的淺灰小西裝,比較富態,走路卻還帶著風,左手上戴著兩顆鑽戒,進來後,就居高臨下地盯住了唯一的生人馬飛:“你就是巧芸的兒子?來找我們,肯定是有事吧?”
馬飛強忍著心中的不快,站起來訕訕地笑著:“這位應該是大姨媽吧?我叫馬飛,我娘叫賈巧芸,事情是這樣的,我明天訂婚,特意來跟舅舅和大姨媽報個喜。”
賈巧玲就站在馬飛麵前,渾身帶有一股自以為頗具壓迫性的氣勢,胸前V領上的鑽石項鏈,閃著光:“哦?明天訂婚?我說呢,這麼多年不來,這是要我們過去隨禮的吧?”
馬飛訕笑一聲:“隨禮倒是不用,就是大家都去熱鬧熱鬧,喝杯喜酒就成。”富親戚啊,咋這樣呢?
賈巧玲望向賈革命:“哥,你怎麼說?”
賈愛晴似乎沒有覺察這壓抑的氣氛,喜滋滋地插話道:“還怎麼說啊?我當然要去喝喜酒嘍!哥,你開車帶我去!”
賈愛國向她咧了咧嘴,用目光示意她看看老爹的意思。
賈革命沉吟了一下:“喝喜酒麼……哎,我廠子裏事太多,可能抽不出時間,馬飛是吧?要不然這樣,你捎回去二百塊錢的禮,這也算是我這個當舅舅的一點心意。”說著話,賈革命掏出自己的錢包,打開,裏麵分明放著一疊紅票子,他很隨意地從裏麵拉出來兩張,放在桌上,向馬飛的方向稍微推了推。
馬飛臉上帶著假笑,微微挑了挑眉毛,沒有伸手接那個錢。
賈巧玲也拿出自己鼓鼓囊囊的錢包,學著賈革命的樣子,抽出來兩張紅票子,滿臉是不屑的神情:“好吧,哥你既然寫二百塊的禮,我也隨二百,馬飛,這下你滿意了吧?”她把二百塊錢,隨意地往馬飛的方向一拋,那兩張紅票子,就飄落在馬飛麵前不遠處的桌子上,散亂開來。
賈愛國玩味地盯著馬飛,等待著他的反應。
賈愛晴嘟起了小嘴,顯然對這個結果不甚滿意:喝喜酒的願望可能要泡湯。
馬飛正要說話,房門外又有一個女聲響起:“聽說我二姑家的兒子來了?在哪呢?讓我看看長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