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熠洲,在你心裏我就是小貓小狗嗎?誰對我好我就和誰在一起?傅臨玨那時候對我也挺好的,我怎麼不幹脆和他在一起?”
傅飲溪扯掉了身上的毛毯。
“那天,我聽見了你和傅臨玨的對話。”慕熠洲又將毛毯給她披上:“你說,不離婚的話,等我死了,遺產全是你的。”
傅飲溪幾乎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所以你特意給我留了那麼多錢?”
慕熠洲不說話,手上卻動作迅速的給床單打結。
傅飲溪氣哭了,狠狠的推開他。
“慕熠洲,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偉大?”
“我說了那麼多話,你怎麼就把這句話當真了?你不是什麼事都要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嗎?為什麼這件事你就不來問問我?”
“你就是個蠢貨,徹頭徹尾的蠢貨!你比莫允羨還蠢!”
慕熠洲已經給床單打好了結。
他不顧傅飲溪的反抗,伸手將她牢牢的擁入懷中,吞咽好幾次之後,才勉強讓堵得厲害的喉嚨發出聲音。
“我曾經以為,我一定是這個世上最愛你對你最好的人,可是後來讓你吃盡苦頭的人也是我。”
他墜機之後她難過到住院,後來生傅胤煦大出血……那些她需要他的時刻,他統統不在。
她從前,是個流鼻血都會被嚇哭的小姑娘。
原本,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是他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足夠了解她,以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做了不會傷害到她的決定。
人隻有在回頭的時候,才會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可是,人生是沒有回頭路的。
慕熠洲低頭,輕輕吻她的額頭:“小彎彎,不要原諒我。”
因為,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傅飲溪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感覺身體一輕。
她渾身被濕毛毯裹著,暫時將熱源隔絕,而慕熠洲早已滿頭是汗。
傅飲溪從毛毯裏抽出手,緊緊攥住慕熠洲的衣襟:“一起走,不然我真的不會原諒你!”
慕熠洲笑了一下,渾不在意的快步朝窗前走。
“我不僅不會原諒你,我還會拿著你的錢去養別的男人,讓醒醒管外麵的野男人叫爸爸。”
慕熠洲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看。
他回來之前就做好了小東西不會原諒他的打算。
可他卻沒有做過小東西會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假設。
即便隻是假設,他也清楚的知道他一定會忍不住動手殺了那個男人。
慕熠洲停下來,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一起走。”
傅飲溪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我能相信你嗎?”
“相信我。”慕熠洲握住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襟上拿開。
隨後,慕熠洲將床單的一頭係在一把椅子上,抱著傅飲溪就從窗口跳了下去。
兩人靠著床單緩衝到離地麵兩米高的地方時,床單被燒斷,兩人齊齊摔倒在屋外的草坪上。
傅飲溪從毛毯裏掙脫出來。
“慕熠洲!”
慕熠洲麵色發白的睜開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傅飲溪攥緊拳頭往他胸口捶了一下:“你瘋了嗎!我說的一起走,不是讓你就這樣跑著我一起跳!”
“嗯。”慕熠洲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他就暈了過去。
“慕熠洲!”傅飲溪叫不醒他,隻能費力的拖著他往外走。
火勢太大了,幾乎將半個傅家老宅燒了起來,將慕熠洲留在這裏她自己出去叫人也不安全。
遠處傳來路夕的聲音。
傅飲溪喘著氣大聲叫他:“路夕!”
很快,路夕就帶著人跑了過來。
……
醫院。
“病人有很多陳年舊傷,這次雖然隻是腳踝骨折,但也要好好休養才行,還有他的眼睛最好盡快做手術,再拖下去,恢複視力的效果也會差一些……”
傅飲溪在病房外,很認真的聽著醫生的囑咐,不經意的回頭往房門上的觀察窗裏瞥了一眼,發現慕熠洲已經醒了過來。
“慕……墨熠你醒啦。”傅飲溪瞥了一眼守在不遠處的警察,連忙改了口。
換個身份也挺好的。
人人可欺的私生子墨熠聽起來是窩囊了一些,但聽起來就比惡名遠揚的慕熠洲命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