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這兩人到底是不是我和大小姐,他們就吵架了。

應該說,冷戰?

自從他失手掐她,他就有些想和她拉開距離。

大概是害怕再次傷害她。

真是奇怪,他為什麼要害怕這個?

或許,難道,他對她心軟了嗎。

他在躲著她,她主動問的時候,他還冠冕堂皇地說不該發生學習之外的接觸。

我仔細觀察著商渡的肢體語言和表情。

得出結論:裝的,分明是克製著想接觸的欲望。

另外,大小姐真的變得非常乖,這根本不像她,或許,也根本不是她。

我看了她的日常習慣,跟原先完全不同,就是兩條不同的軌跡。

既然我能靈魂出竅,她也能。

我現在沒法判斷商渡還是不是我自己,不過我可以判斷,眼前的女孩不再是大小姐。

我用白茜柚來稱呼她加以區分。

我看到她笑得甜甜的抓住商渡的手,說她完全相信他,無論做什麼或者發生什麼,都無條件相信。

她說她失憶,這肯定是借口,失憶不會改變成這樣。

不算多聰明的借口,雖然換了靈魂,但笨蛋程度沒改善多少。

我看著女孩可愛的臉,感覺看起來就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但是聽到這句話的商渡卻發怒了。

我看著他用力抽出手,渾身冒冷氣地回到自己房間,發怒。

我能理解他的憤怒和矛盾。

這句話可以是任何人來說,但唯獨不能是背叛了我和爸媽的白家人來說。

但,她不是白家人,她是別的人。

我清楚,但是,商渡不清楚。

白茜柚知道自己說錯話,縮成一團坐在黑暗裏流眼淚,我飄過去站到她麵前,低頭看著她。

如果商渡現在知道她不是大小姐就好了。

我扭頭看著房間裏的自己。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不知道。

白茜柚回到房間哭著寫日記,我感覺她挺傷心,我飄在她身邊看日記內容。

誰會跟一個鬼計較隱不隱私。

她寫好,收起日記本,難過地去睡覺。

我飄到自己屋裏,商渡在失眠。

第二天,兩人之間氣氛尷尬得連我這個鬼都能看出來。

白茜柚想自己做飯,商渡又不許,昨天才說要跟人家保持距離,今天就上趕著當保姆,我也有點搞不懂他。

到學校,商渡跟個隱形炸彈一樣,外人一點就著。

不過很快他就高興了。

白茜柚在為他打架。

我飄飄悠悠地在旁邊看,捕捉到他抱住她時那幾乎不想鬆開的力度。

嗬,嘴上說得好聽,身體又很誠實。

白茜柚這樣的人,對商渡來說,幾乎是無法拒絕,無法忘卻的存在。

她確實能給他無條件的,百分百信任,即便身份不合適。

這種信任,就像鴆酒,飲鴆止渴,但甘之如飴。

我清楚,商渡也清楚,所以那個叫祁臨洲的人一出現,商渡就擺出一張冷冰冰的死人臉。

我飄近了看。

這是白茜柚的男朋友嗎。

除了身高和腱子肉,還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很顯然商渡也煩他。

不過,白茜柚不煩他。

我跟著他們去了食堂,光明正大地偷聽。

商渡為什麼不跟過來偷聽,能上趕著當保姆,怎麼就不能拉下臉來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