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茜柚和商渡的英語都不錯,所以在國外方便很多,就算口語一般也足夠應付日常。
他們牽著手在異國街頭行走。
博物館,藝術館,圖書館,大教堂……
誤入別人的婚禮,陌生人邀請一起慶賀;聽唱詩班頌歌,獲得天使的祝福;許願池邊拋下硬幣,海岸線旁騎馬,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衝浪,在曠野上拍野生動物,在雪山的木屋裏依偎親吻……
白茜柚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告訴商渡這個世界有多美妙。
很嘲諷的是,商渡的出身明明是站在世界金字塔頂端的那一批,但他卻並未真正體驗過有錢人的生活。
殷實富足的生活,他沒有。
高尖精英的教育,超群不凡的視野,是靠自己得到的,從最底層一點點爬上來的。
他以前的生活,是白家和學校兩點一線。
後來,變成白茜柚和外界兩點一線。
他的支柱要麼是複仇,要麼是白茜柚,世界於他,沒有太多意義。
商渡沒有愛好,沒有興趣,白琛起碼還有事業這個愛好。
硬要找,那商渡的愛好就是白茜柚,興趣也是白茜柚。
沒有白茜柚,他就不能活。
白茜柚是他賴以生存的空氣。
在這個國家度過的最後一晚,白茜柚拉著他對著月光小酌,“你開心嗎?”
“和你在一起,我永遠開心。”商渡凝望著她。
“現在我們有很多美好的回憶了,”白茜柚靠進他懷裏,望著天上的月亮,“在某些痛苦的時刻,可以拿出來一遍遍回想。”
如果商渡還有睡不著的時候。
不需要再回想那可憐的隻有一點點記憶的模糊不堪的童年。
不需要再回想被虐待折磨的日子,靠咀嚼仇恨當養分入睡。
他從冰冷罪惡醜陋的地獄裏來到了人世間。
他夢裏的烈火燒出滿天的瑰麗紅霞,在餘焰褪盡後,生出搖曳花海。
噩夢變成美夢。
從此他會幸福順遂。
風會親吻他,太陽會照耀他,朋友會記住他。
時至今日,原著劇情,被徹底扭轉,走向了更好的方向。
所有人都幸福的方向。
而那隻蝴蝶,就棲落在商渡的懷裏。
“我會記住,也會永遠開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如茜茜希望的那樣存在。”商渡低下聲音,認真承諾。
女孩笑起來,傾身吻他,“好。”
“那麼,我們該回國,做蜜月期的最後一項活動了!”
七天七夜。
少一天,都不可以。
回國後,兩人先回去看兒子。
小嬰兒幾乎一天一個樣子,幾個月不見,小小柚都能滿地亂爬了。
“我真是不知道隨誰,不睡覺的時候一眼看不住就開始爬,話很多,不會說也要說。”白琛抱著孩子告狀。
小小柚大概知道在說他,啊了幾聲,扭頭去一抓一抓地摸白琛的臉喊舅舅。
喊得比較含糊,勉強能聽出是舅舅的發音,但不代表他就是會說話,隻是學會了這種發音然後無意識地喊。
“會喊媽媽嗎?”白茜柚驚喜。
白琛無語,“你不教他怎麼喊,難道我要教然後讓他衝我喊媽嗎。”
白茜柚沒吭聲,心裏不服。
男媽媽也是媽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