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商渡,成卓說不出口。
“我母親被白閆明威脅,如果她從了白閆明,就可以饒我一命,不從,我會比我母親先死。”商渡淡淡地開口。
成卓震驚地看著他,“你,你知道!?”
“我親眼看見過,”商渡嗓音低啞,垂眸望著木質桌麵上的紋路,恍若囈語,“這麼多年,我無數次夢到我母親被一團黑影捆住,她尖利的哭嚎和嘶吼我從來沒有一天忘記。”
成卓豁然起身,眼底猩紅,低吼出聲,“這個畜生!畜生不如的東西!他怎麼能!……”
“我能記起來的不多,關於父親的我一點不知道,隻有母親被欺辱後在我耳邊說的那些話我能記得。”商渡闔上眸子。
好像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雨夜。
潮濕,悶熱,轟轟的雷聲不斷降臨,白光在一下一下地閃爍。
小商渡當時覺得自己和媽媽可能要死在那裏了。
“嗚嗚嗚媽媽我怕,我怕嗚嗚嗚……”幾個小時的哭喊,讓小商渡的嗓子已經嘶啞,他渾身冰冷,被爬過來的母親緊緊抱在懷裏。
“你要記得,你爸爸是被陷害的,你爸爸,是被陷害的,但是你誰都不許告訴,知不知道,這是我們的秘密,阿渡最能保守秘密了,對不對?”女人盡可能地安撫兒子。
她不斷重複,讓商渡模模糊糊地記下了這句話。
商渡從回憶裏抽出心神,啞聲不解,“白閆明為什麼要收養我,我母親又是怎麼死的?”
成卓頹然地坐下,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我當時被他的走狗盯上,想讓我偽造一些文件和合同,我隻知道你和你母親被帶走,等到再之後聽到消息,就是你母親去世,你成為商家養子。”
“恐怕這之間,隻有白閆明那個畜生知道了。”
商渡把密封袋收好,“我要更多關於當年證據鏈作假的信息。”
“你想報仇?如今白家早已取代商家地位,在京海就是一言堂,你怎麼對抗報仇?”成卓神色一凜,語氣嚴肅尖銳起來。
“你是想幫我還是勸我,勸我就不必,幫我就抓緊時間。”青年的表情也逐漸冷戾。
空氣裏蔓延開難言的焦灼沉默。
半晌,成卓點頭,“我想幫你。”
“那你跟我一起回京海,我負責你的安全。”商渡的語氣不容置疑。
“你?你能確定嗎,”成卓沉聲問,“這不是小打小鬧。”
青年已經站起身,神色冷得像雪原不化的冰,卻又在冰下藏著烈火熔漿,“我從來都是玩真的。”
——
京海,白茜柚看著門外的人,抿抿唇,把門打開了,“哥哥,你為什麼要告訴別人我的地址和手機號。”
“她不是別人,是你媽。”白琛進來,語氣冷硬。
“……她才不是。”白茜柚攥了攥手心,繃著小臉,“她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