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茜柚整個人都呆了，睜著染粉含春的桃花眸愣愣地看著揉摸她的人，下巴不自覺往上仰了仰，蹭著商渡的手心。
她有點恍惚地任由商渡輕撫，感受著那微涼的指骨從鬢角落下，又輕輕撓她的下巴肉。
他似乎很喜歡那裏。
“你，你在幹嘛？你怎麼亂摸啊……”女孩終於回過神，可連聲音都變得像水一樣軟，嬌嗔纏綿。
聽著像生氣，但分明就是撒嬌。
商渡的意識也被女孩的水軟化，神色裏流露出一點很罕見的散漫慵懶，還有一點點骨子裏的壞。
“嗯？不能摸嗎。”男生似乎不解，湊得更近，另一隻手搭在了女孩肩上防止她後退。
商渡用無辜的表情做著曖昧的事情，還要反問承受他愛撫的一方。
他實在是好看，白茜柚被他這樣的神色蠱惑，瓷白如雪的小臉嘭一下漲紅，眼尾濕紅，睫羽輕顫，“不，不……”
那個不字在嘴邊重複幾遍，最後也沒能完整地說出來，化為一聲羞窘的嗚咽。
白茜柚倒進商渡懷裏，臉頰紅透，求饒似的躲，“你好壞。”
男生似乎不理解為什麼摸一下就被說壞，“那店裏的貓為什麼讓你摸？它有沒有說你壞？”
白茜柚渾身泛熱，商渡的手還停在她下巴和頸間流連不去，最後緩緩落到了她的脖子上，手指下意識收攏。
女孩抬起臉，那纖細如鵝頸的一截就被完全掐住，商渡垂眸看她，神色裏的散漫和慵懶漸漸散去，變成一種殘忍的冷酷。
鳳眸輕眯，商渡的睫羽濃密但是不卷翹，如一把打開垂落的扇子，在眼瞼下覆蓋陰影，連帶著籠住他的眼神。
讓人看不透猜不準。
白家大小姐的命脈就掌握在他手中。
他的手指貼著她的頸側，能清晰感受到她生命的跳動和血液的流淌。
隻要用力，就可以讓這張他曾經最痛恨最厭惡的臉上露出無比痛苦的表情。
他會欣賞她的痛苦，就像她以前那樣。
商渡手指緩緩用力。
白茜柚在他神色變動的那一刹那就感覺到了，心底不斷湧起恐慌，但是沒有立刻掙紮。
商渡是想……殺了她嗎？
不，他想殺的是白家大小姐，不是她。
白茜柚沒有動，眼底晃動的水光更甚，喉間因為緊張而上下滾動吞咽，有被扼住的鈍痛感。
商渡在用力。
白茜柚害怕地咬唇，瞳孔微顫，忽地抱住男生的腰把自己貼進他懷裏，怯怯地低喊，“老公……”
商渡猛然驚醒回神，愣怔幾秒，立刻鬆開手把人推開，轉過身呼吸幾次恢複平時的冷靜淡然，嗓音低啞，“……先吃飯。”
說完他快步回了房間，到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洗了個臉，撐著洗手台看鏡子裏的自己。
他差點就沒忍住心裏的暴虐衝動。
這不是第一次出現，但卻是他第一次險些失控。
如果不是被喊了一聲老公，他很可能就……
商渡深呼吸幾次，調整好情緒擦擦臉出去。
他和白家之間不可能善終。
但白茜柚，商渡竟然開始遲疑，遲疑要怎麼解決她。
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可能有這種遲疑。
可現在的白茜柚，他下不去手。
“我，是不是不該跟你一起去？你生氣了嗎？”客廳裏，女孩看到他出來，惴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