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有一位中年男人開了一輛完好無損的車子跑來修。那男的說把,這車的樣子改一改。

我說,這車子好端端的有什麼好改的。

那中年男子說,我讓你改你就改,羅嗦什麼。

我本想這生意我不做了,可是一元走過來說,老兄你要改個什麼樣子的。

那中年男子說,怎麼樣改好就改什麼樣子,總之不要這個樣子就行了。

一元說,老兄,車子什麼時候買的。

中年男子說,這和你改車有什麼關係嗎。

一元說,我是怕老兄你多花改車費。

中年男子說,你要多少。

一元說,八千。

中年男子說,沒有這個價。

一元說,也沒有人改得了這個車。

中年男子說,價錢可否再談談。

一元說,九千。

中年男子說,什麼?

一元說,一萬。

中年男子一咬牙說,一萬就一萬,改了。

一元說,先付百分之七十的修車費。

中年男子從包裏取出七十張紅票遞給一元說,兩天後取車。

中年男子走後,我問一元說,那人是幹什麼的。

一元說,偷車的。

我說,這車是偷來的。

一元說,倘若不是偷來的,這麼好的車為何要改?我剛才問他這車什麼時候買的他竟避而不答。如果是他自己的車我想他是很樂意告訴我們的。

我說,所以他要花一萬塊錢改車。

一元說,這車若是改好了估計不下二十八萬。

我說,想不到幹這行挺賺錢的。

一元說,他們是一個幫夥,每人分不到多少。

我還想問些事情,一元避開這個話題問我看這車怎麼改好。

我說,這車最好把後麵拆掉,加寬一點。

一元說,有道理。

於是我們開始拆車的拆車換燈的換燈,忙了一天才將這車改了過來。

噴上漆後我敢保證就算是真正的車主來了也不會認得。

一元把那輛改好的車左右打量了一會兒說,我怎麼越來越覺得這車像棺材了。

我說,哪會呢,根本就是個棺材嘛。

大有小吳一致同意這車就是個棺材。

一元說,棺材棺材,升官發財。吉利。

兩天後那人來取車,一看他的車變成了棺材,說,你們是怎麼改車的,車都改成這樣。

一元說,怎麼,這車不這麼改遲早被人查出來。

那人說,那你們也應該改的好看一點啊。

一元說,怎麼不好看了,是不是像個棺材。

那人說,你也說它像個棺材。

一元說,吉利吉利,棺材棺材,升官發財。

那人一聽此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反正車都改成這樣了,也隻好認了,不如賣個假人情說,我不和你計較了,這是三千塊,以後有認問起改車的事還請保密。

一元說,一定。

那人開著他的棺材高高興興的走了。

一元把那三千塊錢一人分一千,不算做工資。大有小吳高興的不得了。

幾天後果然有公安上門問改車的事,一元沒有否認,說是有人改過一輛車,不過不是公安人員所調查的那一種。

一元這是為自己留後路,如果那人被人家抓住招供說在他這裏改的車,那他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還落個知情不報,同流合汙的罪名。

我問一元,你是不是常做這樣的生意。

一元說,偶爾做做。

我說,以後還是少做的好。

一元說,有些事你不懂。

的確,我不知道一元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我和一元的感情有一個斷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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