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安一直在暗中注意著她的動靜。

他原先並沒有把她剛才的話放在心上,卻沒想到薛棠棠還真給他換了別的食物。

她心滿意足地拿著兩塊得來的炊餅,挑了塊大的就透過牢門遞給他。

月清安起初並沒有接,隻瞧著正大口嚼餅的薛棠棠神色複雜。

薛棠棠獨自吃完了一塊餅,見他不動,一臉奇怪道:“你不吃嗎?”

月清安垂眼看著那塊餅,到底是饑餓難耐,終於忍不住也接了她遞來的餅子。

“你不怕我?”月清安捧著塊餅盯著她。

薛棠棠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怕你?”

月清安眉目平靜,說得很認真:“可是他們都很怕我。”

薛棠棠差點嗆住了。

拜托,頂著一流的臉說著三流的台詞……她怎麼怕得起來啊?

再說了,就算他長的醜無鹽,那也是她的攻略對象。

想到這裏,薛棠棠覺得自己有必要油嘴滑舌一些,她於是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嗓子才開口:“他們怕你,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發現你的好!”

卻不想這話一出,原先靜靜吃著餅的月清安,麵色肉眼可見地冷淡下來。

見他這樣的反應,薛棠棠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

對了,她怎麼就忘了,現在的魚魚是被囚禁起來的,而且這幫囚禁他的人,全是衝著他身上的鮫珠來的。

後來的魚魚會黑化,也和這幫人脫不了幹係。

隻不過現在這個處境……薛棠棠想了想,就和鮫人保證道:“魚魚,明天我會給你帶很好吃的東西來的!”

鮫人忍不住偏頭看了眼薛棠棠。

少女烏黑的長發側編做一條長長的發辮,和他說這話時,眼底裏的光芒熠熠生輝。

月清安覺得很熟悉,可他一時想不起來。

直到次日一早少女離開許久,月清安閉目休憩間才突然回憶起來——

是珍珠。

她的眼睛,就像海底裏會發光的珍珠。

第二天一大早薛棠棠就出了水牢,在門口伸了個大懶腰,便準備依照原身的記憶往廚艙的方向去。

其實一晚上都睡得挺不舒服的,可每當一睜眼就能被水牢裏的魚魚帥瞎,薛棠棠就覺得……嗯,挺好的。

她哼著小調還來不及走出一段路,就有女奴攔住了她的去路——

是昨天晚上,那個為她拿餅的女奴。

薛棠棠笑起來:“好姐姐攔著我做什麼?”

女奴看了眼薛棠棠的笑容就別開視線:“你……去哪兒?”

薛棠棠眼珠一轉,下一瞬,突然就幽幽歎了口氣。

女奴一臉奇怪地看向她。

“好姐姐,你也知道,我如今也是奴婢了。”薛棠棠說著,蔫巴耷拉著腦袋,“所以,白日裏自然是要去幹些雜活的。”

女奴聞言,愣愣地點點頭。

也是這時,薛棠棠忽地抬頭,一雙杏眼亮晶晶的:“好姐姐一定知道廚艙在哪兒吧?”

薛棠棠長得好看,聲音也軟軟糯糯的……女奴也不知怎的,最終竟鬼使神差地領著薛棠棠往廚艙的方向去了。

是以,等司徒沛原先安排的幾個女奴按時前來,準備帶薛棠棠去做最雜累的活計時,卻得知薛棠棠去了廚艙。

幾個女奴紛紛對視,當即就趕往廚艙……吃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