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裏總是有一股黴味,那種味道就像是沼澤下的陷阱,在適應的空氣中時不時的竄出,讓人鼻子一驚。
原本這種生活是李秋月根本想象不到的,自己應該穿著華貴的衣服,戴著精美的首飾,踩在天鵝毛般的地毯上,坐在舒適的沙發上的,可現在,麵前隻有一張吱吱嘎嘎的硬板床和一把隻有三條腿的椅子!
她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快一個星期了,或許她該慶幸,如果不是她有把零錢隨意塞在包裏的習慣的話,她就算是這樣肮髒的地下室都沒辦法住了。
銀行卡在最後那場賭局之後,就已經失效了,為了贏得賭場的信任,她把轉賬的驗證碼和U盾全部關掉了,甚至連密碼都是簡單的六個八而已,而這個有點畫蛇添足的動作卻給她帶來了無盡的後悔。
如果當時沒有關閉驗證碼和U盾該有多好啊……
這是她這一個星期裏在地下室的租出屋中想的最多的一句話。
可是,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她能夠做到的,就是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不讓那天穿西服的人抓到自己。
在這幾天的時間裏,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那天穿西服的那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槍,這得是多大的實力啊,而且根據那個帶頭的女人說,他們好像是從國外來的,好像還有什麼海底監獄,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地球防衛隊,難道是一個打擊罪惡的世界組織?
這個問題就像是毒藥一樣的在秋月老太太心裏紮下了根,其實更重要的,她還有一個想法……這地球防衛隊,從來沒有聽說過,不會是假的吧……
不,一定不是假的!
秋月老太太允許自己被人追捕,被人冤枉,但絕對不願意承認自己被人用這樣子的一個局來欺騙!
吃著前兩天剩下的麵包,秋月老太太不由的笑了起來,何永邦應該在下飛機的時候就會被抓走吧,哼,那種使用自己的身份證來買票的交通工具怎麼可能不被人查到,在飛機還在天上的時候,目的地的機場應該就被人布置好了吧。
哼,我還能在這裏吃麵包,我還能有床睡,何永邦這個傻蛋一定被那個什麼地球防衛隊抓走了吧,他們把劉總殺死了,一定會抓人過去交差的!
秋月老太太揪著有些味道的白開水把那塊已經有些變質的麵包咽了下去,在床上休息了五分鍾之後,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她要去外麵看一眼,因為事情應該是平息了,因為那些人應該抓了何永邦交差就行了,因為……嗯,因為她實在是沒用錢點外賣了……
這幾天她都是吃的外賣,而且是讓外賣直接放在門口,絕對不和外賣員接觸,甚至她連門都不敢出,在租下了這間地下室之後她連走廊的那間公共浴室都不敢去,生怕自己被人看到,生怕自己被那些穿西服的地球防衛隊抓走。
而今天,是她邁出這間屋子的第一步!
秋月老太太此時的形象和她前段時間可以說是大不相同,頭發一綹一綹的貼在頭上,甚至上麵還有一點綠綠的黴毛,臉上更是沾著麵包的殘渣,如果和她站得近一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