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你去把後山苞米地的草拔了,整天就知道吃,地裏的草都長成精了都看不到嗎?”
上午一點,正是烈日當頭的時候。
楊凡剛吃了飯蹲在樹下歇晌,屋裏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讓楊凡從頭涼到腳。
他猛地起身,一張英俊的臉憋得通紅。
他天沒亮就下地幹活,幹完活回來喂豬喂雞連帶做飯喂人!
吃了早飯就把廁所的大糞掏了肥地,忙的腳打屁股蛋子。
大晌午頭鑽到廚房燒火做飯,剛丟下飯碗蹲在樹蔭裏涼快會,這怪話又出來了!
上門女婿也是人!
不是你老宋家養的貓狗!
“瞪著牛眼跟誰看呢?不想呆就滾!”屋裏又傳來一句叫罵。
楊凡氣的雙眼通紅,登登登拿起鋤頭。
下地幹活去了!
烈日當頭,臉上像尿滋的一樣!
但凡有點辦法,誰不想滋溜一口酒,吧嘚一口煙,舒服一天是一天?
但誰讓他是老夏家的上門女婿呢?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挨幾句罵能忍也就忍了!
他扛著鋤頭往岩坪村後山的苞米地走去,老遠就看到樹蔭下坐著幾個小媳婦兒。
楊凡定睛一看,馬飛的媳婦兒劉蘭花也在,頓時想奪路而逃。
劉蘭花仗著老公馬飛人高馬大又無賴,在村裏十分潑辣,又愛扯老婆舌。
而且,這個劉蘭花每次看他都色眯眯的,跟“盯襠貓”似的,讓楊凡渾身不舒服。
“哎呦,這不是楊凡嗎?幹啥去?”劉蘭花看著楊凡打了個招呼。
“下地幹活!”楊凡嗬嗬一笑,不想得罪了這個長舌婦,腳下快步走了過去。
“看不出來,你對這個倒插門兒還挺上心的嘛,咋?想找相好的?”旁邊幾個小媳婦兒調笑道。
“說實話,楊凡雖然是外姓人,但好歹也是一表人才,咋會倒插門兒到老絕戶老夏家?”劉蘭花笑道。
“聽說是楊凡他媽生了病,是夏初冬她媽出錢給他治了病,要求就一個,必須給他當上門女婿。楊凡沒辦法就幹了!”
劉蘭花笑著,眼神都快滴出水來。“這夏初冬幾年了就回來兩三回,就是塊地也渴死了,她能不著急?還有楊凡,壯的跟牛犢子一樣,不“耕地”就太可惜了!”
幾個小媳婦兒旁若無人的調笑著,誰家男人家夥大,誰家女人胸脯軟,東家長,西家短,三隻蛤蟆六個眼。
“這天太熱了,我得回去洗個澡。”劉蘭花說著,拍拍圓滾滾的屁股走了。
“欠收拾的屁股,馬飛弄不老實你。”幾個女人調笑著。
劉蘭花轉過牆角,見身後沒人,直接往後山的苞米地走去。
後山苞米地裏。
天熱的連一絲絲風都沒有,苞米杆子都曬卷葉了。
楊凡的衣服早就透了,汗水浸的他眼睛都睜不開。
“楊凡,楊凡!”一個女人柔媚的聲音在外麵叫道。
楊凡頓時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大苞米地裏也太滲人了!要不是青天白日的,他都準備撒丫子跑了!
“誰啊?”楊凡喊道。
“我,你劉蘭花嫂子!”劉蘭花聲音更是柔媚道。
“劉蘭花?她來幹什麼?”楊凡知道這個劉蘭花是出了名的鬼難纏,撒潑打滾無所不能,她老公馬飛更是潑皮無賴一個。
但他一個外姓人,本身就單門立戶受人欺負,又當了倒插門兒,更是誰都不敢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