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的老媽悶聲悶氣地反問:“你的心安麼,你睡得著覺麼?”
曹二柱無言以對,他想了想又問:“嬸,跟醫院談判談得怎麼樣了?”
嫂子的老媽憤怒地說:“怎麼樣,還能怎麼樣?”用眼睛瞪了瞪曹二柱又說,“你這下安逸了,沒有人纏著你了吧?”
曹二柱看著嫂子的老媽說:“嬸,怎麼這麼說話呢?嫂子這麼走了,我心裏也難受呀!”
嫂子的老媽指了指門外說:“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們曹家人。”
曹二柱愣住了,站著不動了。
嫂子的老媽指著曹二柱說:“你是小娟的小叔子,是一家人……人家養的狗是咬外人,你倒好,張著大嘴咬屋裏人。醫院給你什麼好處了,你要為他們說話?”
曹二柱摸了摸自己的頭說:“嬸,我不是為醫院說話,是你們提的要求也太高了,太離譜了,我隻是要求雙方好好協商,合理解決。”
嫂子的老媽用手揉了揉眼睛說:“你真沒有良心呀!你嫂子對你那麼好,你女朋友在城裏的酒樓裏端盤子的時候,你嫂子為了跟你好,那是費盡了心機啊!她什麼都聽你的,你說沒有人集資,她第一個集資,還把麻友都發動起來了……後來你又跟她說退股,她又聽你的話把錢要回來了……唉,為了討好你,她連臉都不要,主動脫光衣裳張著腿等著,把身子獻給你,陪你睡覺,還想著法子讓你快活……你們兩個人睡在一個被窩裏,摟在一起,就跟夫妻差不多……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說你一點都不記得你嫂子對你的好了麼?”
曹二柱想到了自己睡在嫂子的床上,嫂子坐在床沿上哭泣,然後摟住了自己……他說:“唉,我知道嫂子的心思,我也記得嫂子對我的好,所以我一直跟她說,她就是跟我哥離婚了,也是我們曹家人,我養她和秀秀,可以讓她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可她就是想不開,還抑鬱了。”
嫂子的老媽擺了擺手說:“說那些話都沒有什麼用了,你嫂子已經死了,這事兒先得讓醫院給一個說法,然後再跟你們曹家算賬。曹二柱,我告訴你,你嫂子的死,跟你哥有關,也跟你有關……”
曹二柱一聽,他急眼了,他說:“嬸,你怎麼這麼說呢?”
嫂子的老媽說:“怎麼不能這麼說呀?你哥要跟小娟離婚,想讓你來安慰她,陪陪她,可你就是不來……小娟患抑鬱症是跟你關係很大的。要是她不患抑鬱症,她會跳樓自殺麼?”
曹二柱看嫂子的老媽橫講理由,他想了想說:“要說責任,要負責任的人不僅是醫院……”
嫂子的老媽一聽,瞪大眼睛看著曹二柱說:“你,你……你是什麼意思呀?切,你想負起責任來是不是?”
曹二柱想了想說:“嫂子在家裏的時候,你照護秀秀,我媽照護嫂子。我媽知道嫂子有跳樓的想法,就讓我爸來把家裏的窗戶都釘嚴實了……嫂子醒著的時候,我媽幾乎和嫂子形影不離,把嫂子照顧得好好的。嫂子在家裏那麼長時間都沒有跳樓,怎麼在醫院呆了幾天就跳樓了呢?”
嫂子的老媽的眼睛瞪得就像牛卵子,心裏想了許多話,她一急,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曹二柱看嫂子的老媽沒有先會兒牛逼哄哄的了,他來了一個乘勝追擊,他說:“嫂子到縣醫院住院治療,是你在照顧她。我問你,嫂子跳樓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要是在嫂子的身邊,你為什麼不阻止她跳樓?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嫂子從七樓的窗戶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