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姑大聲說:“滅了。唉,好好的一個稻草垛子就這麼燒沒了,真可惜!”
老太太咂咂嘴說:“是呀,稻草垛子又沒長嘴巴舌頭,罵不了人。更沒有長手長腳,也不會偷,也不會搶,招誰惹誰了,竟然放火燒掉了,他就不怕遭報應,死了超不了生,投不了胎麼?”
胡大姑也說:“你說的是,幹壞事的人總歸得不到好報,老天爺會懲罰他的,讓他們得不到好死。”
老太太走近胡大姑,四處走了走,看了看,扯著嗓子說:“耶,火已經滅了,怎麼我們家登紅還沒回家呢,她到哪去了呢?”。
祝定銀怕老太太看到了,閃到了屋後林子裏了。
滅火的時候,胡大姑也沒見著何登紅,不曉得不安分的女人又到哪裏打野食去了,可這種想法不能說出來,她想了想說:“滅火的人都回家了呢!我沒見著她哩。”
老太太轉過身子,走了兩步說:“唉,也不曉得她和趙天琴她們在商量什麼大事,搞什麼鬼名堂,就像特務似的,神神秘秘的,到這時候還沒回家,黑燈瞎火的,真讓人惦記啊!”
胡大姑發現祝定銀不見了,正在四處尋找祝定銀,沒有聽老太太說了什麼。
沒想到老太太又走近胡大姑一驚一乍地說:“胡大妹子,你知道不,我忘了告訴你了,你們滅火的時候,好反常喲,我看到有好幾個黑影子在你們家後門口晃悠哩,不曉得是一些什麼人,也不曉得是什麼來頭,在做什麼,鬼鬼祟祟的,一會兒見得著,一會兒見不著,一會兒站著,一會兒趴著,我看不像好人,也不像在幹好事兒。”
胡大姑吃了一驚,她立即說:“耶,有這樣的事兒?”
老太太點點頭說:“嗯,是的,沒錯。他們就是從我的眼皮子底下走過去的,黑燈瞎火的,我沒看清是哪個,看走路的樣子,像男人,好像還是四五個。”她眼神不好,可她從不承認,看東西沒看清,往往另有原因,要是白天,她也許就看清了。
肯定是向著我家那一百萬元錢來的,估計就是剛才從這走過去的五個家夥,胡大姑緊張起來,把祝定銀說的事兒就忘了,趕緊回屋告訴曹二柱,讓他提高警惕。
胡大姑走到院子門前,院子的門被曹二柱拴住了。
“二柱呀,快開門。”胡大姑拍拍門,大聲喊道。
“媽,稻草垛子裏火滅了,稻草燒完了沒?”曹二柱跑出來,打開院子門東張西望一番後問。
胡大姑進門就把門關上了,她急切地說:“二柱兒,聽何登紅的婆婆說,我們滅火的時候,有好幾個人在我們家後門口晃悠哩,你曉得不?”
曹二柱心裏一“咯噔”,他撓了撓後腦勺說:“操他娘,有這樣的事兒?好危險,我還沒發現哩!”他趕緊跑進屋,一手拿鐵棍,一手拿手電筒,打開後門看了看。
果然,在曹二柱潑尿的地方,留下了亂七八糟的腳印。
“操他娘,真還惦記著我那一百萬元錢哩,上午沒成功,晚上還想下手,幸虧我警惕性高,沒出去滅火,不然就讓他們得手了。”曹二柱說完,趕緊把老娘拽進院子,並關上了後門,那樣子就像有人想衝進來似的。
進了堂屋裏,曹二柱說:“媽,你不曉得,上午就有人進屋過,撬開了後門,把堂屋門上的那把新買的鎖也撬壞了,幸虧我把錢藏得隱蔽,他們在屋裏翻箱倒櫃的,把屋裏弄得亂七八糟的,也沒有尋到真錢。他們白天沒有把錢弄到手,晚上還想下手。”看老娘驚得張著嘴巴半天沒合攏,他又說,“媽,今天晚上,你哪也別去了,責任重大,我們三人都在家裏守著,等老爸明天回來了,我們再作打算。”
胡大姑好不容易合上嘴巴:“我的天啦,還真有人惦記著我們的錢啊!”嚇得心裏跳個不停。
曹二柱皺著眉頭說:“我知道,我看到過,就是天宇集團裏的那幾個家夥,隻有他們知道我們家裏有那麼多錢,村裏人還沒人知道哩。沒準燒稻草垛子的火也是他們故意放的,他們想聲東擊西,引蛇出洞,然後下手偷我們家裏的錢。”想了想說,“操他娘,老子幹脆給派出所打一個電話報警,讓警察來查一查。”
胡大姑怕查起火經過查到她和祝定銀做那種事兒上了,她說:“哎呦,算了,也沒有多大損失,讓警察來瞎折騰一番,沒準又跟那個毒死蜜蜂的那個案子一樣,還不是什麼也沒有查出來。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