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能指揮郭小萍,但指揮不了孫明芝,他笑笑說:“好,你們在這兒湊熱鬧,我回家去。”
孫明芝假生氣地說:“滾,滾遠一點。”拽住郭小萍的手不鬆開。
曹二柱一個人離開人群,正低頭往家裏走,沒想到被天琴嬸拽住了胳膊。
天琴嬸小聲在曹二柱的耳邊說:“曹二柱,聽說狼肉是大補的,是花錢買都買不到的良藥,可以補虛勞,養精髓,滋腸胃,他們把狼埋到地裏,真可惜!”
曹二柱心裏有事,惦記著家裏的那個巨款,想快點回家守著去,他說:“我身子壯實得很,可沒興趣大補小補哩。”心裏急,他甩開天琴嬸的手,扯謊說,“我內急,想找一個地方拉屎去。”說著低著頭匆匆忙忙地走了。
沒走多遠,隻見何登紅也從人群裏跑了出來。她大聲喊:“曹二柱,你等等我,我也回家去。一條死狼,沒什麼好看的。”她心裏想著和曹二柱做那種事兒,昨天夜裏在他屋後轉了轉,沒有成功,回到屋裏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裏難受極了。
曹二柱心裏急,可他還是站住了,何登紅畢竟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啊,要說她還是自己那方麵的啟蒙老師哩。自己被裝進麻袋之前,還準備那晚去她家陪她呢!
“登紅嫂子,你也不看那個狗屁狼了?”曹二柱瞪大眼睛問。
“一條死狼,有什麼好看的呀?跟狗差不多,沒什麼稀奇的。”何登紅小跑幾步趕上曹二柱重複說。她喘著氣,迫不及待地小聲又說,“曹二柱,你這個鬼東西,還真是喜新厭舊的壞東西呢!你昨天不是把郭小萍送回蘇家畈了麼,怎麼又把她帶回來了?”
曹二柱感到奇怪,他問:“耶,我送我老婆回娘家,你是怎麼知道的呢?我又沒有告訴你,你不會在暗中監視我吧?登紅嫂子。”
何登紅回頭看了看那些圍觀狼的人們,她笑著說:“我看著你騎著摩托車出門的,從我家門前路過,你們兩人就像小夫妻,一前一後的坐在摩托車,郭小萍還摟著你的腰,把臉貼著你的背上,哪個估計不到呀?我以為夜裏隻有你一人在家裏呢,我解手的時候到你家屋後聽了聽,到後門口想叫你,沒想到你和郭小萍一路嚷嚷地衝了出來,把我嚇得要死,幸虧我跑得快,躲到你豬圈後麵了,聞了好一會兒臭,不然就被郭小萍看到了,好危險……”
昨夜裏後門口還真有動靜呢,原來是想打自己點子的何登紅,並不是什麼小偷。曹二柱想了想說:“我不是怕你弄出什麼亂子來了嗎?我故意讓我老婆衝出來,讓你知道她在家裏,讓你打消那個念頭……唉,你差一點就引起我老婆的懷疑了,登紅嫂子,你以後別再那麼魯莽了,得跟我一樣,用點技巧什麼的。”
“切,你用的是什麼技巧呀,學貓叫一點都不像,一聽都知道是人在叫點子,連我公公婆婆都能聽出來是人在叫。”何登紅拉長臉說,“你這個沒良心的,有了試婚的老婆,就不理我了?真是喜新厭舊的陳世美哩!”
怎麼扯到陳世美那兒去了,你又不是秦香蓮?曹二柱知道何登紅的意思是自己沒有重視她。他笑笑說:“嘿嘿,怎麼會呢,這不是我老婆郭小萍粘得緊緊的,分不開身嗎?”
何登紅真後悔,原以為漂亮的郭小萍看不上長得醜的曹二柱的,隻是拿她擋箭牌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同學,還搞起新潮,試起婚來了,這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呀!是後悔不已。
何登紅回頭看了看山坳裏的人們,見沒有人關注自己,她紅著臉說:“嘻嘻,機會好,現在不是分開了麼?”
曹二柱撓撓後腦勺說:“登紅嫂子……”本想拒絕的,可說不出口,關於家裏那個一百萬巨款的事兒,對任何人都得守口如瓶,知道的人越少,那錢越安全。
何登紅低著頭說:“你和郭小萍天天粘在一起,就像沒有割斷臍帶子的,寸步不離……可我心裏一直惦記著你呢!嘻嘻,你是我第一個開的光,我得跟蹤服務,看你的能耐有長進沒有……”
曹二柱苦著臉說:“嘿,登紅嫂子,你是我人生裏的第一個女人,是我的老師,做那種事兒是你教會的,你終身服務是應該的,隻怕四哥回來了,你就服務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