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姑一個人在稻草堆子裏胡思亂想了好長時間,那個祝定銀還是沒有如約而至,她真想回去,可她又不甘心,怕祝定銀來撲一個空,她不想做一個不講誠信的人。當年跟董澤武約會也是這樣,隻要答應了的,就不要食言,她從來沒有放過董澤武的鴿子。老公曹明玉長期不在家裏,她現在的確寂寞難熬,天天聽到兒子房裏的床“咯吱咯吱”地響,對她影響特別大。
胡大姑不知道,那個祝定銀說“到張老大的稻草堆子裏等我”的那話,其實是信口開河隨便說說的,他跟何登紅也說過類似的話,並沒有當真,甚至把自己說的話忘到九霄雲外了。
當祝定銀和鄭運科他們來到曹二柱家後,從頭到尾沒見胡大姑出麵時,他才想起了自己信口說出的那個約定,才知道胡大姑當了真,可想去赴會,卻有事脫不開身。
好不容易等鄭運科他們把那個特事特辦的事兒辦妥了,曹二柱在那個搬遷補償協議書上簽了字,收下了那一百萬元錢,鄭運科換走了曹二柱的手機,他才從曹二柱家裏走出來。可祝定銀沒有服用那個叫萬艾可的藥,等於還沒有打雞血,還不算真正的壯漢子,不能直接到那個稻草垛子裏去赴會,隻好繞道回家去喝那個萬艾可。
祝定銀喝了萬艾可,又在家裏聽老婆嘮叨了半個多小時,等到那藥開始發揮效力了,他才來到那個稻草垛子旁。
可稻草垛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祝定銀以為胡大姑等不及回家了,可走近一看,她躺在稻草裏麵睡著了。
“胡大姐,嘿嘿,我來了也。”祝定銀低聲說。
胡大姑背靠在稻草垛子上迷糊著,聽到祝定銀的話說了,可她沒有回答,隻在心裏說:“你這個砍腦殼的,還來的呀?老娘把黃花菜就等涼了。”
日他娘,你不理我的,老子就來一個霸王硬上弓,直接上。
祝定銀把胡大姑抱起來,放平到稻草上,在她耳邊說:“嘿,我剛辦了一件大事兒,來遲了,讓你久等了。嘿嘿,胡大姐,你沒罵我吧?”
胡大姑完全醒了,可她沒有睜開眼睛,她用低沉的聲音說:“切,我以為你不來了,是在故意拿姐尋開心,調戲我哩,硬是讓我在這兒等了好長時間!再等一會兒,恐怕天都要亮了。”睜開眼睛又問,“哎,你又幹什麼狗屁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