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大殿之上,眾大臣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殷元辛才剛回來一天,到底是遇著了什麼事,在大殿之上怒氣衝衝,且皇上還偏信他。

偏信也就罷了,這殷元辛越說越奇怪不算,還越說越離譜。

但是離譜之後,眾大臣漸漸地有人反應過來了,當下垂首不言,絕對不橫插一腳。

這位太子太傅是板上釘釘的內閣首輔大臣,與他作對,能有什麼好處。

再說了,堂堂朝廷官員,低三下四地與江湖中人聯係,還妄圖暗度陳倉,偷偷采挖礦藏,這簡直是犯了大忌。

今日皇上要是不做處置,那是看在舊臣的麵子上,但是敲打一番是免不了的了。

而且敲打,也是做給殿上的太子看的,這什麼人能用,什麼人不能用,都得仔細看清楚了。

嚴華一張老臉直接臊紅了,嚴玉方更是一言不發,隻是每每看向殷元辛的眼神,總是透著一股子恨意。

殷元辛對此毫不在意,他要做首輔大臣,這種眼神便免不了,但是他可以讓人不敢對他不敬。

早朝結束後,有些官員離開大殿的時候,都避開了嚴家,而且紛紛走到了殷元辛的跟前,開懷聊著,而後一路走至宮外。

嚴玉方徑直走向了剛要出宮門的蕭承恩,先施了一禮,而後自我介紹道:“太子殿下,微臣嚴玉方。”

蕭承恩好奇地打量著此人,敢在他老師背後耍動作,還做的如此直白令人發笑的,他還是頭一次見,真是稀有。

“有事?”蕭承恩雙手背在身後,不怒自威,雖是小小年紀,但是氣場已然不可小覷。

嚴玉方思忖片刻後,斟酌道:“太子殿下這一路辛苦,微臣也從其他朝臣口中知道了一些太子遊曆的趣事,隻是說的大多都是太傅大人,關於太子的太少......”

“你好奇本殿下一路遊曆趣事,本殿下就得被你攔著,細細說明?”蕭承恩一副詫異地表情,有些不滿地望著嚴玉方。

嚴玉方麵色一白,立刻道:“太子殿下誤會了,微臣隻是想說殿下這一路辛苦了。”

蕭承恩淡淡地嗯了一聲。

嚴玉方見蕭承恩並沒有生氣,便鼓足了勇氣,微笑說道:“家中舍弟與太子年紀相仿,但是比之太子卻差太多,不過近期一直臨摹太子字帖,想著若是能在太子身邊學習的話更好,不知太子可缺書童?”

“不缺。”蕭承恩說罷,便繞過嚴玉方直接走了。

嚴玉方還要追上再說兩句的時候,被嚴華一把抓住,怒瞪了一眼。

待太子和朝臣全部離開之後,嚴華這才怒氣衝衝的走出大殿,往宮外走去。

“爹,你剛剛拉著我作甚?弟弟不就是為了當太子書童而培養的嗎?”嚴玉方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嚴華罵了一句,還是覺得不解氣,咬牙又罵道:“隻會讀書的蠢貨!”

“爹,我可是狀元,你當年可不是。”嚴玉方冷哼道。

嚴華看著眼前的兒子,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隻好緩了緩開口道:“讀書和為官之道能一樣嗎?今兒個皇上敲打為父,你覺得是為什麼?”

“為什麼?”嚴玉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