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握著手裏的玉葫蘆,看著這玉葫蘆光滑的表麵,低聲道:“你知道程月茹會微刻,所以這葫蘆的表麵已經被你打磨幹淨了,但是你漏了個東西。”
殷素素說罷,取出一塊香木牌子,正是那日宋濤給她的謝餘遺物。
她一直以為這是程月茹與謝餘的定情信物,而後謝餘為了感謝她幫忙將此物留給她,亦是為了當信物,難保有一日她需要錦衣衛幫忙。
香木牌上刻著情詩,是程月茹送給謝餘的。
程月茹很聰明,很厲害,不然不可能憑借著自己旁支的微末出身,一躍入龍門,嫁給了四皇子成為了寧王妃。
此外,她身負醫術,又會微刻,懂得陪寧王忍氣吞聲做誰都不會關心的透明人,也會在機會到來之際,一定抓住,幫助寧王積累民間聲望。
這樣厲害的女子,怎會想到,自己不過是想多求一個真相,就害了自己丟了性命呢。
殷素素將木牌拆成兩半,又取出透鏡,將木牌並列放在透鏡之下。
“王爺名下產業中最近多了一個楚氏布坊,消耗巨大,是能將所有產業都賠進去的程度,但是王爺放任自流,直到今月忽然猛增三百萬兩白銀。”
殷素素讀完之後,一笑,望著寧王道:“乍一看,沒什麼是不是?”
寧王抿唇不語。
“我一直以為這是程月茹以前送給謝餘的,但直到最近我才恍然反應過來,這是程月茹在讓謝餘幫她查這件事。”殷素素晃著手裏的木牌,又拎起了玉葫蘆,“玉葫蘆是謝餘送給程月茹的,所以上麵刻著的是謝餘給程月茹的答案,對,謝餘也會微刻。”
寧王苦笑一聲:“所以,你是說,我的王妃背對著我和別的男人有了什麼,還讓她的姘頭過來調查我?”
“結局是,謝餘並沒有查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玉葫蘆上刻的應該是楚氏布坊無礙。但是程月茹被殺了,謝餘敏感地覺得與此事有關,加上下人們的統一口徑,很快便知道了幕後凶手,也就是你,寧王。他去殺你,結果被反殺了。”殷素素說道。
寧王攤手,奇怪笑道:“所以呢,定我什麼罪?”
“寧王您大概以為楚氏布坊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什麼都查不到了,但是抱歉,我還是查到了,循著以前在楚氏布坊做事的一個小工,找到了一個賬本,根據賬本的流水去查,發現大量金銀落入了承河鎮。”殷素素沉聲道。
殷元辛緩緩接口道:“承河鎮是原靖王的大本營,他在那兒養私兵,鑄造兵器,還自以為白如霜背後的人會為他助力,但是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寧王眸光一冷,望著殷元辛。
“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承河鎮的據點已經被搗毀,所有材料已經送往大理寺,等給寧王您定罪的時候,會一一整理,在您的卷宗上添上重重地的一筆。”殷元辛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