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說罷,扭頭望著殷素素。
殷素素麵色如常,隻冷聲道:“證人倒還準備的挺齊全,那證據呢?”
寧王抬眸看向張朝,聲調虛弱地開口道:“我這身體,鋪什麼路?黃泉路嗎?”
張朝一滯,立刻起身跪地道:“王爺息怒,下臣並無此意。”
寧王輕輕抬眸,眸光發寒,有些自嘲地指著自己:“我這身體與皇位絕對無緣。”
張朝麵色微變,立刻道:“王爺!下臣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寧王倏地咳嗽了好幾聲,好像都要將肺咳出來了,一旁的公公輕輕拍著,緊張地不行。
好一會兒,寧王才慢慢停止了咳嗽,望著張朝接著說道:“......寧王妃從嫁給我的那一日便清楚了,而且因我身體緣故,並不太出門,自然也就沒有跟任何人結仇。但是照著張大人的意思,我是與王妃合謀,騙走了縣主的藥方子,結果被縣主興師問罪了是嗎?”
殷素素微抬下頜,眸光冷冽地望著張朝道:“不止,張大人還故意汙蔑謝指揮使與寧王妃的關係,話裏話外,都在說寧王妃不檢點。”
“我與王妃是自小的情誼,王妃救過我的命,此事王爺清楚!”謝餘忽然出現,手持地鞭子上,滴滴答答的都是血跡,整個人也發髻散亂,宛若瘋子。
殷素素見謝餘一身殺意,好笑地道:“又不是我說的,明明藥方子跟我沒關係,在大殿上爭的也是馮家,結果到了張大人這裏,變成了我的藥方子,還故意去找寧王妃興師問罪......”
謝餘眸光一動:對了,他們私底下有過交易,用錢買下了藥方子。
張朝擰眉道:“並非下臣惡意揣測,是寧王妃身邊的貼身侍女采荷說的,王爺和謝大人可以親自去問。”
“不用問了,人已經被我打死了。”謝餘冷聲道。
寧王一皺眉,麵色有些不好地道:“你好好問話便是,你現在打死了人,那我還怎麼查?”
張朝也道:“謝大人太衝動了。”
“這事明顯是有人做局,故意陷害我,人證找了這麼多,那證據應該也有吧。”殷素素擰眉問道。
“其實本王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何殺了本王的王妃,要陷害殷小姐。”寧王又咳嗽了一聲道。
謝餘擰眉,眼裏殺意一閃而過。
他十分清楚此事不是殷素素所為,因為他一直派人盯著她,而且下午時分他們幾個去了望新亭,回來的時候還折了紅梅,與月茹與人約好的時間根本對不上。
估計就是趁著那個時候大雪,路上無人,好做局。到時候殺了月茹,還陷害了殷素素,然後他自己逍遙法外。
“寧王說自己沒有結仇,那我就更不可能與人結仇了,我一個閨閣女子,我能與誰有利益牽扯?”殷素素一臉無辜地道。
寧王微微點頭道:“這話倒也沒錯,而且我與殷家也無冤無仇。”
謝餘將手裏的鞭子遞了出去,朝著寧王一拱手,道歉道:“今夜是下臣魯莽,當著寧王爺的麵,喧賓奪主,私自審問,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