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齡從桌案邊緩步走了下來,走到老者跟前的時候,將人扶了起來坐在了椅子上,緩緩開口道:“老人家莫怕,重查白家案子,就是為了給白家伸冤的,你有什麼知道的,大可放心告訴本官。”
“草民知道,大人是人人稱讚的好官。”老者哭紅著眼,解下包袱,然後將包袱緩緩拆開,露出了一個四方的錦盒。
錦盒已經有些陳舊,邊緣訂著的鐵片已經上鏽,盒子上麵的錦布已經褪去了不少顏色,一看就是放了好些年的。
“這錦盒被你找到的時候沒上鎖嗎?”陶齡忽然好奇地問了一句。
老者立刻紅著臉,一臉羞愧地說道:“找了人,把鎖給拆了。”
“哦,原來如此。”陶齡聽完也不在意,隻是望著那老人家,詢問道:“錦盒你放心交給本官嗎?”
“自然是要交給大人的。”老者立刻將匣子遞了過去。
陶齡微笑著接過,轉身回到了案桌之上,小心翼翼地將匣子打開了。
匣子裏麵是一把鑰匙,還有一本挺厚的冊子,打開一看,竟是白山雲白大人的劄記。
陶齡下意識一怔,然後翻開了第一頁,細看了一眼之後,立刻關上後,望著老者道:“老人家,本官且問你,這裏麵除了鑰匙和劄記之外,可還有別的東西?”
老者一臉尷尬,紅著臉道:“還有兩塊紅色的玉石,我給賣了。”
“玉石?血玉?”陶齡皺著眉,喃喃一聲。
殷元辛在後麵聽著,卻是麵色一變。
血玉可不是什麼尋常見的東西,而且還有兩個,一個已經被阿蠻摔了,那還有另外一個在哪裏?
這是不是類似信物之類的東西,雙方,一人手持一個?
陶齡望著那老者道:“血玉賣給誰了?”
“大人,草民賣給的那人,本來是本地的一個大戶,後來家道中落,人也走了,那玉石不知道是不是又賣給別人了......”老者為難地說道。
陶齡麵色一變,也隻好歎氣道:“也是......都過了幾十年了,輾轉不知多少人了。”
“大人,草民說的句句實話,除了那兩塊血玉賣了之外,其他的都在這匣子裏了。”老者說罷,忽地又再次跪地,哭道:“大人,草民,草民會不會被治罪啊。”
陶齡直接搖頭道:“不會,你給本案提供了重要線索,不僅無罪,還要賞你呢。”
老者似是有些不太相信,等陶齡讓人準備一百兩銀子,親自送了過來之後,才恍然反應了過來,當下立刻跪地接過,叩首感謝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好了,老人家,你既然已經送了東西來,後麵的事我們便自己查了,你可以走了。”陶齡溫和地說道。
“謝大人,謝大人。”老者說著,小心翼翼地將一百兩銀子收了起來,顫顫巍巍地走出了府衙。
等人走後,殷元辛從角落裏緩步走了出來。
陶齡望著他,說道:“走吧,去找靖王。”
殷元辛一點頭,這劄記還得是靖王先看了他們才能看,免得落人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