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姐,您是縣令的親妹妹,您大概是不需要的。”蔣易升趕緊解釋說道。
“您還是蔣家人呢。”殷素素反駁道。
蔣易升苦笑了一聲道:“旁支哪裏算得上蔣家人呢,而且爺爺是被賜姓的。”
“賜姓?”殷素素氣笑了,這蔣家還真當自己是皇帝了不成?
“是這樣的殷小姐,爺爺做了四十年,攢下了兩千八百兩的銀子後,提出要買下這個茶樓,希望子孫後代可以不那麼勞累,低人一頭。”蔣易升說著,微皺著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殷素素則是注意力都在兩千八百兩上麵,所以這鋪子是花了三千兩不到盤下來的?
“族裏一開始就同意了,也簽了轉讓書。這茶樓麵積不小,來往過路的都要進來歇歇腳,歇腳的人最多點一壺十文錢的茶。蔣家本家的人也看不上這個小地方,所以漸漸地就入不敷出了,加上我們每月還要交十兩的土地使用費,若是交不上,就會累積。”蔣易升說道。
殷素素到這裏差不多已經聽明白了,看來這所謂累積,可能是翻倍。
“生意越來越難做,到如今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又欠了本家的錢。如果不把這錢還上,我女兒就得去做奴婢,簽死契。殷小姐,您是好心人,就當是救救我們一家人吧。”蔣易升說著,直接跪了下來。
殷素素被嚇了一大跳,小芽立刻過去將人給扶了起來。
殷素素抬抬手,道:“你容我想想。”
蔣易升紅著眼,拱著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緊張地等待著殷素素的回答。
“所以你爺爺盤下這茶樓之後,經常過來的蔣家人是不是就不來了?”殷素素忽然問道。
蔣易升立刻點頭,“本來生意好得很,忽然就都不來了,爺爺沒辦法,隻好接待那些歇腳的,但是他們本身就窮,哪裏點的起貴的茶,自然是入不敷出。而且他們過來歇腳後,那些蔣家人就嫌棄這個地方髒亂了,更不願意來了。”
殷素素低聲道:“怪不得,你是掉進去圈套裏去了,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將你扒的連血肉都不剩。”
“殷小姐,事到如今我也是想清楚了,雖然回村種地也要付租賃的錢,但是我努努力,總能撐著的,這縣裏,我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蔣易升哭道。
“租賃的地,一年需要給多少錢?”殷素素忽然好奇問道。
“一畝地,一年的租金是十兩銀子,糧食上交三分,其餘的都可以自己留著,也可以在蔣家糧坊交易,換成銀兩。而且那邊靠山,還可以打些野味,野味還能提過來賣,蔣家也是收的。”蔣易升說道。
殷元辛看著蔣易升滿滿地對未來的憧憬,和快要脫離苦海的希望,終究是沒忍心。
“你欠了多少銀子?”殷素素問道。
“殷小姐,我欠了七千八百兩銀子,再多要兩百兩,是為了回鄉置地。”蔣易升說道。
殷素素想了想,兩百畝地,若是肯努力的話,估計也過的不會差,但是蔣家人應該不會這麼好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