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牢獄。

冷月雙手雙腳都綁著沉重的鎖鏈,越靠近牢房,心中越是平靜。

這說不定都是霜兒夢中所經曆過的,隻要一步一步走,不出錯,眼下的吃苦都隻是暫時的。

但是等她看到白如霜現在的模樣之後,麵色驚變,不由得失聲喊道:“霜兒!”

白如霜緩緩地抬起頭,淩亂的發絲下,嘴唇四周都是鮮血。

“師父,你來了啊。”白如霜輕聲說著,抬起手抓起木欄,手關節處血肉模糊,湊近看,還有一排深深地牙印。

“霜兒,你怎麼了?”冷月急急問道就要過來。

“老實點!白家的餘孽還敢如此無視大理寺的規矩不成!來人,將她關押到那邊的牢房裏!”

“等等,等等官爺。”冷月眼圈通紅,急的不行,一下子拔下發髻上的金簪低聲道:“我也知道官爺難做,我不求其他,隻求關在我家孩子的旁邊,勞煩官爺您通融通融。”

那押解的人掂了掂手裏的發簪,又看向冷月發髻上的其他首飾,當下直接伸手全部薅了下來。

“行吧,將她關押到旁邊去。”

“多謝官爺,官爺慈悲。”冷月點頭哈腰地趕緊道謝,然後被一路拽著,關到了白如霜隔壁的牢房裏。

“你們都老實點,白家的案子可不小,乖乖地在這待著,別瞎鬧騰。”押解的人說罷,一揮手,讓人鎖好鐵鏈子,便一同離開了。

“霜兒,霜兒!”冷月急急喊道,“到底是怎麼了?”

“師父,我被人控製了。”白如霜咬著牙說罷,心中那股衝動說話的感覺在慢慢淡去,同一時間手背上刺目的傷口在提示著她,她剛剛在殿前都說了些什麼。

“什麼,什麼叫被控製了?”冷月表情驚慌地問道。

白如霜閉了閉眼,緩緩地放下了手,整個人頹廢地靠著木欄,“師父,眼下就看我丟下的餌還能不能用了。”

“什麼意思?”冷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急忙問道。

白如霜微抬下頜,眼裏的寒光冷冽的嚇人。

“師父,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一路拚到底,將白家案子徹底翻了,我們才能翻身。否則,等待你我的不過是死路一條。”

白如霜話音剛落,忽然聽到了腳步聲,當下立刻整理了一下發髻,悲傷地靠在了木欄上。

冷月立刻縮回了手,靠在了牢房的牆壁上,閉目一言不發。

蕭明睿緩步走來之時,就見到嘴角留著些血跡,手卻被咬爛了的白如霜,當下眸光一痛,急急奔來。

“霜兒。”

白如霜微微抬眸,眼眶了蓄滿了淚水,淩亂的發髻披散下來,有一種破碎的美意。

“殿下,霜兒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會!”蕭明睿立刻道。

白如霜吸了吸鼻子,擦去眼角的淚珠,可憐地說道:“霜兒今晚被擺了一道,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讓我說什麼做什麼,我就說什麼做什麼,霜兒的名聲早已沒了。”

蕭明睿微蹙眉頭,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是說,你在殿前說的都是假的,是被人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