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靠在軟榻上,眉頭皺成了川字型。

一方麵她想著白如霜在南街買宅子的事,不知道這人到底想幹什麼,一方麵又不知道該從何查起汙蔑她的人,而且老夫人又要回來了,感覺一大堆麻煩蜂擁而至,讓她很是心煩。

“叩叩。”

“阿蠻。”

“哥哥。”殷素素應了聲,立刻下了軟榻親自去開門。

殷元辛走了進來,關上門之後,遞了一封信給殷素素。

殷素素眸光一亮,“案情有進展了?”說罷,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軟塌邊,坐了下來,將信拆開。

信的內容不算多,一目十行,直接就看完了。

看完了之後,殷素素又看了一遍,繼而歪著頭,有些怔懵地望著殷元辛問道:“哥哥,這就,這麼結案了?”

殷元辛攤開手,“不然還能怎麼樣?國公爺是老臣了,老臣的臉麵肯定要保住。”

殷素素捏著信,也是,還能怎麼樣呢。

根據一係列證據,確定國公府老夫人就是幕後黑手,此事陸驛肯定要上報的,上報了之後,徐家和國公府都希望秘密解決,畢竟這事要是不說身份的話,就是姐妹們的私事。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國公府老夫人認錯,從此齋戒禮佛,再不踏出國公府一步。徐太妃則是感念自己有錯在先,所以請旨離開,要去守陵。

而皇上竟然同意了,所以這案子就這麼結了。

陸驛追查的字跡也查到了,就是徐太妃的字跡,至於她為什麼要寫這個字,說是想秘密祭拜早夭的女兒,怕被別人說是晦氣,所以寫了這個字塞在望新亭的桌角下,然後通知人在這個時辰,送來香燭黃紙。

一切都有說法,天衣無縫。

反正一場火災,人都死了,香燭和黃紙也都燒幹淨了。

王蔚山因為身死,而且不是在大理寺被審的,所以證詞被判無效,另外阮芷蘭罪不至死,而且祖父母年邁,加上徐太妃求情,便直接罰了款,將人送走了。

“可,蠱蟲是哪裏來的,還有黑蠍子的毒也沒有解釋。”殷素素低聲喃喃道。

“阿蠻,現在無論出現什麼殺人手法,隻要國公府老夫人一口認下,那任誰都是沒有辦法。”殷元辛說道。

殷素素隻想冷笑一聲,這裏麵分明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雖然皇上下令結案了,但她就不相信皇上心中沒有疑慮。

坐在最高位置的那個人怎麼都不可能會是平庸之人,這點小伎倆她都看得清,更別說皇上了。

殷素素起身,將信紙連同信封一同丟進了炭火盆裏,待火舌卷起後,低聲道:“哥哥,你說這樣兩位平常不注意都不會刻意提起來的人,為何會做出這樣一件事。”

殷元辛聽明白了,“你是覺得國公府老夫人和徐太妃早就串通一氣?故意做了這個局?為什麼?”

殷素素待信紙燒成了灰燼後,才轉身回到了軟塌上,“如果是串通,或者說是計劃好的,那麼一切問題就都可以得到解釋,不然這徐太妃就是聖母菩薩降世,對於要殺了自己的人,竟然如此大度,估計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