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越想越著急,婚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葉秉安真爛了心肝,直接同男方交換了信物。

那便是小姑子後麵知道了不願,隻怕鬧開也是要傷了顏兒體麵的。

女兒家的名聲何其重要,要麼便下嫁,要麼便是家族為了體麵,直接讓這個女兒悄無聲息沒了。

柳氏現在真是氣得心肝直顫,恨不得將葉秉安給一副毒藥灌下去,這樣兩腿一翹,便沒了機會禍害自己的顏兒了。

“外公,舅舅。”

葉夕顏這雀躍的呼喊聲,讓柳氏身子放鬆了開來,手中快被長甲劃破的帕子也終於滑出了手掌。

“顏兒來了,看著似乎又長高了些,對吧?爹。”

徐子修看著粉撲撲的外甥女實在喜愛,忍不住便伸手輕揉了揉葉夕顏的頭。

“舅舅瞎說,距離我上次來才不過幾月,哪裏就能長高了?您這張嘴便誆我。”

“哈哈,也就顏兒你敢懟你舅舅,你不知道他在大理寺可是有個活閻王的稱號,那些死刑犯見了他都害怕。”

葉夕顏瞧著爽朗慈愛的外公同舅舅,心中再次無限感激上天給了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她這世定不再讓他們為自己憂心。

“公爹、夫君,你們都快坐下,顏兒此次來是同我們有事商議的。”

換成以往,柳氏是再樂意不過公爹他們同外甥女親熱,覺得家裏有個丫頭就是溫馨些。

但今日她卻實在等不及,想聽葉夕顏說清楚葉秉安到底看上的是哪家。

徐子修任職大理寺少卿,最善察言觀色,何況柳氏一臉愁容,讓人不需猜,便能看個一清二楚。

徐老太爺同徐子修父子兩個看見柳氏滿麵愁容,又說葉夕顏同他們有事商議,首先想到的便是徐氏。

“到底怎麼了?顏兒,可是你娘有哪裏不舒服?”

柳氏是帶點急性子在身上的,何況事關葉夕顏,她便搶著開口了。

“不是,是顏兒的婚事,葉秉安自己有了主意。”

“他自己有了主意?顏兒,那你娘呢?她還不知道?”

“外公,你們都別急,聽我仔細和你們說。”

徐問明知道萬事急不得,否則隻會亂,還是得弄清始末才是,便讓兒媳柳氏莫急,又讓葉夕顏一五一十將事說清楚。

葉夕顏對著外祖一家,自然是沒什麼好隱瞞的,而且此次本來就是想著同他們商量主意的。

於是便將昨晚自己父親傳喚自己去書房,以及在書房裏的所有對話都說了出來。

當然自己說出來誆騙葉秉安的基本都隱掉了。

“葉秉安個王八羔子,我便知他沒安什麼好心,卻沒想到我還是高看他了,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柳氏聽了外甥女的話,簡直要氣炸了,平日裏她再不喜葉秉安,也忍著沒宣之於口,畢竟是外甥女的父親,不好當著麵辱罵。

但今日她實在是忍不住,這什麼人呀,居然將自己如花似玉的閨女,想著嫁給年齡比爹還大的人當續弦。

她見過惡心的,卻沒想到還有這麼惡心的。

“顏兒,你放心,舅母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受這份屈辱,大不了就下個月,你同你大表哥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