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騫努力擺脫剛才的溫柔幻境,心中暗暗怒斥自己竟然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

難道長時間的獨身已經對他的內心產生了一些影響?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對顧君兒產生那些不該有的心思,畢竟她是恩傑的未婚妻子。

突然,馬車內傳出陣陣摩擦的聲響,似乎是衣料和車璧的摩擦發出的。季雲騫立刻警覺起來,車裏還有旁人!

“誰!”季雲騫低聲嗬道,“出來!”

對麵座椅的鋪墊從下麵被人掀開,一顆腦袋鑽了出來,不是她顧君兒還能是誰?

她把眼睛擠成彎月狀的,尷尬地衝著季雲騫“嘿嘿”傻笑,“季將軍好呀!”隨即自顧地從地上爬起來,卻在起身的時候膝蓋壓住了麵紗的一角,直接將麵紗整個扯落,對上季雲卿“你在搞什麼?”的眼神,顧君兒幹脆揭掉麵貼,露出真容,以表示自己的坦誠。

“你在這做什麼?”

顧君兒起來坐好,道:“逃難。”她拍拍手道,

“沈恩傑和沈恩淑二人正在謀劃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我在他們的地盤任人魚肉,所以隻好先跑出來,他們找不到我的人,有一千個辦法,也無處施展。”

顧君兒語氣陡然變得嚴肅起來:“而且,我還有些話要跟季將軍講。”

季雲騫挑眉,做洗耳恭聽狀。

“沈家小公子被劫一事,想必季將軍也已經查出了前因後果,其中牽扯寧王,我想知道季將軍是如何打算的。”

如此開門見山的提問,倒是讓季雲騫沒想到的。

路崖山上顧君兒輕飄飄說出寧王的名號,之後順著這條線索,季雲騫輕易地便查出了其中的因果。否則,按照一般的查案手段,要查到寧王頭上可能還要多費許多功夫。

那麼問題來了,就連季雲騫乃至太子都不知道的前朝之事,顧君兒一個久居深閨的女子是怎麼如此清楚的,仿佛對於她來說這根本都不算是秘密。

季雲騫本打算找機問她個清楚,可是她身在沈府,他的身份不便跟她單獨相見,所以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如今天時地利,她倒是先來坦白了。季雲騫眸光意味不明,“此事乃前朝之事,與你所謀並無幹係吧?顧姑娘是否管的過於寬了?”

顧君兒笑道:“我今日來,就是跟季將軍坦白的,寧王已經生了奪位之心,太子需要早做打算,如果放任寧王做大,後果不堪設想。我父親是堅定地為太子效力的,我為了我顧家的榮耀,自然也是站在太子一邊。”

“那你能幫上什麼忙呢?”季雲騫問。

“我會占星卜卦,能預知未來之事,所以有我在,一定能給太子帶來莫大的幫助。比如說這次路崖山一事,季將軍也在納悶我為什麼那麼清楚吧。”

這套說辭肯定無法讓季雲騫信服,他是行軍打仗的沙場鐵血,怎麼會相信這樣神神叨叨的無稽之談。

“季將軍如果不信,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令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