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二十八年冬,寒風刺骨,民不聊生。
血染白雪,激烈的廝殺聲響徹皇城的每一個角落。
四皇子府邸。
陰暗潮濕的地牢裏,兩根沉重的鐵鏈鎖著一個人,她身形消瘦,衣衫襤褸,頭發亂如稻草,半跪在地上沒有一絲動靜,就像是死人一般。
直到地牢的鐵門慢慢打開,跪在地上的人身形才有了一絲絲的晃動。
“呦,這還是我們相府嫡女,鎮國侯府的夫人嗎?怎的如此狼狽?”
林蘇念抬起頭,眼神形如枯槁的看向站在自己的眼前,衣著華麗麵容精致的的女人。
女人眯著眼睛挑釁的看著林蘇念,一雙玉手慢慢撫上了林蘇念狼狽不堪的臉頰,挑起她的下巴,逼迫林蘇念看著自己。
“怎麼,這樣快就不認識你的好妹妹我了嗎?”
林蘇念的全身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但還是挺直了自己的腰背,看著女人的眼神裏的恨意滔天。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了林蘇念滿是傷痕的臉上,立刻臉上就留下五個指印,高高的腫了起來。
“林蘇念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這樣的眼神了,明明你的臉都花了,這雙眼睛怎麼還是這樣的會勾人。來人,拿把匕首來。”
女人話音剛落,旁邊的侍從就遞上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冰冷的匕首劃過林蘇念的眼角,一絲溫熱緩緩流淌了到了林蘇念的嘴角旁。
血腥的鐵鏽味。
“林清婉,咳咳...別白費功夫了,攝魂香的秘方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林蘇念你還真是不識抬舉,對了,你知不知道後天就是新皇的登基大典了,到時候我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我還要那個香做什麼?”
林蘇念輕笑了一聲,這攝魂香可以攝人心誌,讓人不知不覺在腦海深處就就遵照用香人的意誌,不過這香需要長期使用才能有所效果,一旦停止不出一月那人就會恢複清明。
想來四皇子對林清婉如此癡迷怕是也有這香的功勞。
“你笑什麼!”
“我笑你自欺欺人,四皇子喜歡的到底是這香還是這人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林清婉剛剛還帶著笑意的臉上此刻出現了裂縫,難以掩飾的暴怒化作酷刑一遍一遍的發泄的林蘇念的身上。
婢女從外麵走了過來,附在林清婉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就退了下去,林清婉的臉上因為這句話笑意逐漸加深。
“我的好姐姐,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林蘇君從軍中回來找你了,可是很不幸,他好像中了埋伏呢。來人,把他帶上來”
林清婉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兩個獄卒架著一個頭發散落,隻穿著白色裏衣的人走了過來,手腳處滿是已經幹涸了的血跡,扔在了林蘇念的麵前。
林蘇念身體一顫,瞳孔猛震,那是林蘇君,是她唯一的親弟弟,“林清婉,你幹什麼了!你對蘇君做什麼了!啊!”
她強忍著劇痛站了起來,劇烈的掙紮著,穿過她肩骨的鐵鏈被扯得的“嘩嘩”的響,鮮血從裏麵流出,然而林蘇念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雙手向前胡亂的抓著,卻碰不到林清婉的一絲衣角。
“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挑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罷了。姐姐,這不過是開胃的前菜,下麵才是一場好戲呢。”
獄卒端來了一盆冷水澆在了林蘇君的身上,他緊皺著眉頭神色痛苦緩緩睜開了眼睛,“姐...姐...”林蘇君掙紮著想要上前,但完全沒有辦法,隻能蠕動著身體。
林蘇念看著她曾經鮮衣怒馬的弟弟成了這副模樣,一種窒息的痛感直穿心髒,“林清婉,為什麼!為什麼!”
林清婉捂著嘴角笑道:“姐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問我為什麼嗎?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因為你占了我位置,擋了我的路!你這個草包不就是憑著你母親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就這樣白白占了我這麼多年嫡女的位置,不把我放在眼裏,如今被我踩在腳下的感覺還好嗎?哈哈哈哈!
哦,對了姐姐,你母親的娘家秦將軍府一家因為謀逆全家一百二十三口全部都判了腰斬,那日秦家的血可是從刑場一直流到了東門街呢。不過姐姐和外祖家也不甚親密,想來也是不傷心的。”
什麼!外祖一家謀逆,怎麼可能!世人皆秦家世代忠良,男兒都以保衛國家戰死沙場為榮,怎麼可能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