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抬頭看,白澤正在慢慢睜開眼睛。
可是那黑暗中,白澤的眼睛卻好像在發著光。
白矖以為自己眼睛被雨水打花了,她揉了揉眼睛再次朝著白澤看。
白澤的眼睛發著綠色的光,沒有瞳孔,那光越來越亮,照亮了白矖的臉。
白矖嚇的鬆開了白澤,坐在地上,慢慢的朝著身後退去。
可是白澤並沒有因為白矖的害怕而停止自己樣子蛻變。
他的頭發慢慢開始變白,頭上的發帶被巨大的放量崩開,四散開來。
束縛著他雙手的麻繩也因為他肌肉的擴張而斷了開來。
他雙腳離地,慢慢騰空而起,像一隻野獸似的俯視著這個潮濕的世界。
可白矖已經退到五路可退了。
她驚恐的看著不一樣的白澤,轉過了身,把頭埋在牆角瑟瑟發抖。
白澤看到了躲在牆角陰暗出的白矖,便又把身體沉了下來。
他單膝跪在了地上,朝著白矖伸出了手,那手上竟然還有尖銳的爪。
白澤頂了頂神,收回了爪,暗淡了眼眸,恢複了瞳孔,變成了原來的樣子,隻是頭發還是四散的垂在胸前,但已經恢複了流水般的墨發。
“矖矖...”他用手指小心翼翼的點了點白矖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
“是我,不用害怕。”
‘這是白澤的聲音。和以前一樣的溫柔儒雅...’白矖慢慢的回頭了頭,那是白澤溫柔的麵孔朝著她笑。
白矖聲淚聚下,一下子撲進白澤懷裏痛哭。
“我還以為我救不了你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還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白澤懷裏前所未有的溫暖,他冰涼的體溫已經開始消失。
白矖抬頭看,白澤的臉頰正暈染著健康的紅暈,像一個剛剛下地幹過農活的健壯的農民,口中還吐著溫熱的氣息。
“你的病怎麼全好了?”
白矖伸出冰涼的手,附在了白澤的臉頰上。
那溫度是正常人的溫熱,卻把白矖的手小小的燙得的抽搐了下。
白澤趕緊用手把白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取暖。
他懷中的白矖就連活化都吐著寒氣,和他以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很冷嗎?”
“嗯。”白矖點點頭。
她的臉上被雨打濕了,蒼白的臉上還蒙著一層薄薄的霜。
吐出來的氣都泛著白,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白澤心疼的用臉貼著白矖,享受著自己體內的溫度。
一分鍾,一秒鍾也是好的。
此時,一陣風掛過,一把冰冷的劍架在了白澤的脖子上。
白澤鬆開了白矖。
白矖看到那把箭上已經經過了血水的衝刷,血水順著劍一滴一滴的滴在了白矖的身上。
血水的溫度也一點一滴的在白矖冰冷的身上散開,最後消失了。
“把火狐暖玉吐出來。”刀的主人無情道。
白矖順著刀體網上看,騰蛇身上好幾道口子,但他依舊堅定的站著。
白澤自然是知道自己身後的是誰,他低頭,不舍的用手捂著嘴,吐出了那顆恢複到指甲蓋大小的火狐暖玉。
火狐暖玉渾身通透的圓,晶體內部像似正在燃燒似的閃閃發亮。
白矖借著光看到了白澤的臉再次蒼白了起來。
白矖突然想起,小時候和娘親通信時,娘親所叮囑的。
“火狐暖玉是聖物,千萬不要把它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否則會遭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