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家婆娘一聲慘叫,消失在了黑暗中。
賈方士重新四周查看了下,並沒發現什麼異樣後,駝起白矖趕緊回家去了。
到家的白矖病了。
除了身上的傷,就是額頭的高燒。
也不知道是被嚇病的還是傷口感染病了的,白矖就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說著糊話,不睜眼,渾身冒著冷汗。
賈方士是男子,雖然是爺爺,但男女到底是有別的。
他隻能偷偷摸摸的半夜去找幾戶人家家裏的小娘子為白矖來上藥。
可是,大半夜的,小娘子們都不敢出門。
都說鎮上一直都不幹淨,再加上這幾日有鬼婆在找替身,沒人願意出來。
賈方士隻好自己回家,徹夜守著白矖,直到破曉雞鳴,才有個好心的姑娘悄悄來到了賈方士的家裏。
她偷偷遞過了藥,說是大壯托她送來的,大壯他自己沒臉再見賈文安了。
賈方士本想不收,但那藥似乎挺名貴的,便拿下了。
白矖驚魂不定,一直燒到了第二日的晌午。
賈方士把白矖駝到院子裏,陽光曬得最烈的地方曬了兩個小時,晚上燒才退了些。
賈方士自己略懂醫術,給白矖喂了些藥。
白矖才開始日益恢複起來。
白矖好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改變自己的容貌。
她想過對著自己的臉動刀子,可是她怕疼。
倒是賈方士有辦法,他取了些生薑,磨成了黃汁塗在了白矖的臉上。
白矖的臉上便附上了一塊塊的黃斑,即便用布遮著麵,也遮不住她臉上黃色的斑塊。
讓人看到都認為白矖一定是身患重病的醜女人。
不會有人敢靠近她,隻要她說一句‘我會傳染的。’
賈方士還不忘用特製的藥粉在白矖淡紫色的淚痣上點上了一筆,讓淚痣完全消失在了她薑黃色的臉上。
完全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但即使這樣做了,賈方士還是滿臉的愁容,端著剩下的薑汁坐在大門口一坐便是一個下午。
本來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是上天給的追著賞飯吃的好條件。
可現在,待在他賈家就變成了硬傷。
這樣的麵容是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求之不得的。
現在卻應為賈方士的無能,白矖(賈文安)不得不把它隱藏起來。
“是爺爺沒用啊!”賈方士捶著自己的胸口難過著。
他學醫不精,即便學了些法術也隻能對付小鬼而已。
他本事不大,就連村裏的惡婆娘們都對付不了。
賈方士活了一大把歲數,第一次感到自己無能,就連一個小丫頭都保護不了。
“爺爺。你別難過了。惡人自有惡報。”白矖隻是勸勸她,這些話她自己都是不信的。“不是不報隻是時間未到而已。”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開門!開門!”
“是誰?”
白矖打算去開門,卻被謹慎的賈方士攔住。
“爺爺去。”
賈方士打開了大門,是幾個手拿紙筆的衙役。
“新官上任,重新錄戶。報名字?幾口人?年齡?性別?關係?”衙役低頭看著手裏的紙冷冷道。
賈方士轉身看了一眼白矖道:“賈福仁,73歲。孫女,賈文安,19歲。家裏沒別人了...”
衙役瞟了一眼賈方士身後的賈文安後離開了賈家去了隔壁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