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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內外同時開始沉默了。
“不是便不是了。”董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白矖的身後。他聽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白矖意料中的暴怒,而是包容。
“若是你想生,我會視如己出。若是你不想生,讓我陪著你。”
董全的豁達是白矖意料之外的。
白矖讓開身子,把門外的空檔騰給了董全,並驚愕的看著兩人的對話。
“那日,那群殺手拉著你進屋關上了門,我便知道會有今日。”董全把手掌附在門上,好像此時的木門能夠傳遞自己的一絲溫度帶給鳳蘭堅強一樣,“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鳳蘭,我不在乎。隻要你還活著,我董全什麼都不在乎了。”
董全七尺男人,對著門捏緊了拳頭,朝著門框砸去。
他手掌通紅,突出的掌骨卻白的嚇人,就像直接去了皮膚裸露在外一樣,白得猙獰,白的恐怖。
他的拳頭在抖,他的身體也在抖。
白矖看不清楚他此時的臉,卻看到地上濺開的水珠一滴一滴,卻聽不到男人的一絲哽咽。
屋子裏本來是很安靜的。
就算是鳳蘭的話語聲也是暗晦的。
但是此時,在董全表明態度之後。鳳蘭再也忍不住了。
她的哭聲突然湧出,就像積存很久的洪流一開閘門拚死的往外奔跑。
既然一切都已經被明明白白的剖在了陽光底下,那鳳蘭已經沒什麼什麼可以在偽裝和避諱的了。
從他們的談話中,白矖七七八八的猜出了個大概。
白矖突然感到自己身體失了重。幸好身邊的小畢扶住了她,以至於讓她重新站穩。
‘活著好累!’
‘為什麼會這麼累啊!?’
鳳蘭應該就是在董全家裏遇到殺手時懷上的。
而那群殺手來自皇宮。
一群畜生!
真的應該都去死!
為什麼他們現在還不死?
白矖咬著嘴唇,破了皮。
鹹鮮的血味被卷進白矖的口腔,鑽進白矖的牙縫。給白矖此時的憤怒增添了一份真實的,無聲恐怖。
鳳蘭的哭聲好淒慘,淒慘的劃破了這寧靜的天空。
就像冤魂在無人的夜裏肆無忌憚的哭嚎。
此時,整個世界好像除了鳳蘭的哭聲外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好像全世界都在為鳳蘭而悲傷的說不出話來。
突然,鳳蘭的哭聲戈然而止。
“砸門!”白矖突然反應了過來。
“砸門!”
“恩恩...”
*
鳳蘭對自己太狠了。用藥過量,對子宮內膜造成了損傷。從而大大降低了今後再次懷孕的的成功率。
對於這個診斷結果白矖和董全不謀而合。
白矖疼惜的拉著床上依舊昏厥的鳳蘭的手,偷偷的抬頭看了看董全,董全好不回避白矖的眼神。
“小姐,董全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傳宗接代並非董全此身生活著的意義。”
白矖明白,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此時即便說的是假話,也證明了他並不是一個迂腐的男人。
“小姐放心,鳳蘭此生待董全如此情深意重,董全誓死定不會辜負於她。”
白矖什麼都沒說,不管將來這個發誓的男人將來會如何,白矖再也不會放任鳳蘭離開了。
她低著頭看著鳳蘭發白的手掌漸漸進入了自己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