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燭光隨著微風晃動的碎影好像狂舞鬼怪。
屋子裏靜的沒有人說話。
正當騰蛇端正的坐在桌邊,很有教養的和白矖吃晚餐時,屋外小畢和幾個丫頭的輕細談話聲驚動了白矖。
“誒你知道嗎?”一個丫鬟拉著小畢道:“傅媽媽剛被關好禁閉出來就跳井自盡了,據說摔下去的時候撞到頭了,流了好多的血。”
“剛才有人在井邊打水時發現她的屍體浮在了井水上,樣子很恐怖,井水都被染紅了呢。”
“啊?”小畢驚訝的聲音嚷的整個院子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小聲點!”
“嗯嗯!”小畢壓低了聲音道:“、那不是...那不是沒有人再敢去喝那口井的水了?”小畢表情為難的時不時的往白矖屋子裏看。
“說什麼傻話?當然不會再有人去那口井打水了。我寧願多走幾步去別處打水。”
“...”
“聽說...”那丫頭繼續道:“傅媽媽屋子裏被找到的金子確實是咱們將軍的,但是她卻堅定的矢口否認是自己偷得,還說是大夫人汙蔑她。”
“所以...”丫頭表示遺憾的樣子,“大家都說她是為了以證清白所以自盡了。”
白矖聽了一邊垂眸嚼著碗裏的食物,一邊腦子裏隨著丫頭的形容被迫的想象著傅媽媽淒慘的死狀。
想象完那血腥的場麵後,白矖抬頭偷偷的望了望騰蛇,看到騰蛇卻毫無反應後便又低下了頭。
“怎麼,你害怕了?”騰蛇問。
“這倒不是的。”白矖不好意思的放下筷子,囁嚅了下,咽下口中最後一粒米飯的時候她才用手撓了撓頭,尷尬的開了口。
“你剛才喝完的那一大碗湯...就是那個井裏打的水。”白矖趕緊解釋,“但是我不知道是傅媽媽出事前打的還是出事後打的。而且我更不知道傅媽媽在那口井裏自殺的事情,所以這和我無關哦。”
她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喝一口。
騰蛇聽了淺淺的了一口氣,“為夫還以為愛妻又給為夫下藥了呢。”
“沒有,沒有。”白矖趕緊討好解釋,“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怎麼可能給你下藥呢?”
白矖眼神犀利了下。不下藥是不可能的,若是他性情大發,白矖又手無縛雞之力,這結果必須是躺輸的。
所以白矖故意在湯裏多放了點酸棗仁,然後撈出。
酸棗仁雖然沒有安眠藥那麼強的藥力,但是也能算的上是中草藥界助安眠的愛馬仕了。
白矖看了一眼那快要見底的湯,試探性的問道:“騰蛇,你累嗎?要不要早點休息了?”
“怎麼不叫小蛇蛇了?”
“...”白矖被騰蛇的語出驚人給愣了下,“小蛇蛇,你累嗎?工作了一天一定很累了吧。”
騰蛇輕嗤一笑,吃完了最後的一口米飯道:“愛妻是真的累了還是迫不及待的想和為夫同床共枕?”
白矖馬上止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緘口不言,眼眸還心虛的垂下,在地上左右掃視。
“那要不我們喝點茶吧?”
茶水早被白矖加入了大量的芝寧。芝寧可是幫助中老年人助眠的良藥。
這是她的後招。
“芝寧可是好東西。”騰蛇笑了笑道:“對身體是有好處的。隻是可惜...”
他故意停頓了下,看著白矖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下來的樣子才逗趣的繼續道:“隻是可惜那芝寧被鳳蘭換成了蔗糖放在了那茶水中,我不太愛吃甜的。愛妻你喝吧!為夫看著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