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人的情總是要還的。
“一把破扇子而已。”騰蛇似乎看穿了白矖,“髒了就髒了,髒了就丟了。沒有必要還把它留著。”
“這麼好的扇子,丟了可惜。”白矖摸著白玉做的扇身,冰涼冰涼的。
這若是夏天,隨身帶著這一把冰涼的扇子,就連扇出來的風都是涼涼的,多舒服。
“好眼力。”白澤道,“此扇名叫冰淚扇。是人間難得的佳品。世間隻此一把。”
“那便更不能丟了。”白矖抬頭望向騰蛇,而後把眼神轉向白澤,“這麼貴重的扇子,若是因我而損,那簡直就太可惜的。”
“一樣死物而已。”騰蛇不服氣。
“一樣死物也有它的價值。”白澤道:“這扇身白雖不通透,但是紋理清晰,還夾著綠絲。”
“它即便隻是把普通的扇子,那也能憑借它優良的材質而價值連城。”
“何況現在,美玉配美人。讓我這個本就不普通的扇子超出了它原有的價值。”
“這便是這扇子的福氣。”
“有你說的那麼好嗎?”騰蛇奪過白矖手裏的扇子,拿捏在手裏研究把玩。“這不就是你從小隨身帶的那把扇子嗎?你就這麼隨便送人了?”
“還是當著我的麵,送給我媳婦?”
騰蛇抬頭,用‘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的眼神看著白澤。
“你的媳婦,你自己都不關心,就不要怕別人惦記。”白澤繼續道:“若你不喜歡,即便是活物也會變成死物。若你是真心喜歡,那死物就變成了活物。”
“就像是被你冷落的熙雯還有手上帶疤的白矖...”
白澤的話突然戛然而止,他看著白矖手上的把突然沒了話語。
白矖知道以白澤和白熙雯的感情,白澤本是想故意打擊騰蛇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白澤突然在乎起她手上的疤來。
她趕緊收起手上的疤,怕嚇著白澤。
“這疤痕...”白澤沒有繼續說下去。卻抬頭望著白矖的臉。
“是新傷...”
“我們真的該回去了。”騰蛇牽起白矖的手,大掌蓋著疤痕不讓它在裸露在空氣中,就像遮掩起他心中的痛。
“白矖告辭。”白矖也不想讓白澤想起白熙雯,白熙雯已經去川江和親了,而不是騰將軍的妻子。
否則,這一切都會引起殺生之禍的。
白澤收回了眼神,恢複了笑容,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又喝了一杯酒。
馬車裏,白矖十分的不安。
“以前,我還是白熙雯的時候,也不知道他見過我手上的傷沒?”
“就算沒有親眼見過,也不知道太醫會不會把這傷告訴他?”
“沒事。”騰蛇緊緊攥著她的小手在手心安撫。
騰蛇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小臉還粉撲撲的,坐立不安。
“剛才沒見你怎麼吃東西,餓不餓?”他提起手,幫她把耳邊被風吹得淩亂的碎發掛在了耳後。
“你一點都不緊張嗎?萬一他知道了我沒去和親而是嫁給了你,他會不會和皇上告發我們?”
“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