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低著頭,又背對著月光。兩邊的士兵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臉。
白熙雯匆匆離去,可是這碩大的白府就像迷宮一樣讓她找不到離開的路。
幽深的小徑。
白熙雯原本會以為那裏沒有人。
因為高大的樹把月光遮的嚴嚴實實的,在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讓此時的白熙雯感到安心。
“太子殿下,熙芸不是不喜歡太子殿下,熙芸也不是貪圖富貴之人,而是熙芸和騰蛇的婚事早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我一個做女兒的,又如何去與命運抗爭?”
這話說的委婉輕柔,與剛才冷嘲熱諷的語氣聲音是出自同一個人的。
那人正是她那所謂的姐姐。
白熙雯沒興趣偷聽兩人的你聊我聊,便轉身想離開。
誰知腳下的樹枝‘哢嚓’被她踩斷,發出清脆的響聲。
“誰?”
太子縱身一躍,跳到了白熙雯的麵前。
月光迎著麵,白熙雯半張著小口,呆滯而緊張的望著太子。
太子詫異,看到如此狼狽和著裝的白熙雯也是愣了下。
白熙雯眼神哀求,月光的反射在她的眸子中閃閃爍爍。
“白夫人好。”太子依舊儒雅,他雙手朝著白熙雯作揖。
“太子殿下有禮了。”白熙雯反應了過來,感激的看著他。
“娘...”
白熙芸緊張的想跑過來和娘親解釋她半夜和男子私會的事情,卻被太子阻止。
“別過來,我想和白夫人好好談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白熙芸愣了下,站在原地。
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鎮國將軍府必然是會來退婚的。
“娘去去就來。”
“太子殿下請。”
白熙雯嘴裏發出的,依然是大娘的聲音。
直到兩人走遠,白熙雯才忐忑起來。
“你的病...”她不知如何開口。
“無礙...聽天由命吧!”
“可能有救。”
太子笑了笑,道:“你不會為了想逃走而哄我吧。”
“我沒有。”
“那你說,該如何救?”
白熙雯伸手,拉起了太子冰冷的手,雙手把它罩住。
“你若救我,我必定拚命救你。”她的手經過剛才淋麵的燙水流過,此時還隱隱發著燙。
她沒有為他把脈,而是想盡辦法把他的手拖到自己嘴邊哈氣,揉搓。
太子白澤這次並沒有抵抗,而且不知為何,他很喜歡白熙雯的舉動,心裏一陣暖意流過。
從小到大,來自下人的噓寒問暖是不少的,可是沒幾個敢拿著他的手放到嘴邊和氣為他取暖的。
... ...
時間好像就此被定格住。
直到白澤手背開始發熱,白熙雯才抬頭對上白澤的眼睛。
... ...
四目相對,白澤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救我!?”白熙雯眼裏閃爍著祈求。
“...”白澤剛想開口,卻又開始猶豫。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我會想盡辦法報答你的。我發誓!”
雖然此時看病已經變成了一場交易,但是白熙雯眼中的堅定和認真是白澤從未在任何人眼中見過的。